第七章：他叫白昼（1 / 4）

或许有美好的巫师世界。

但绝不是这个世界。

少年听到汤姆的说法，除了最初惊讶了一下，随后便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看到死神的认可汤姆这番话的反应，少年就明白了一件事。

死神其实并不知道另一个初代巫师在如今是什么概念，汤姆在赌，赌死神不知道那个哑炮变成的巫师，那个初代巫师，是什么实力。

魔法部只是纯血的工具，但也是纯血在外界的脸面，在那个巫师之前，没有巫师能在摧毁大半个魔法部后恍若无事的离去，让魔法部连一个通缉令都没法出来。

少年不禁笑了起来，他有点想说出那个初代巫师的力量程度，虽然最后的结果也是免不了一死。

损人不利己，又何尝不可呢？

可惜了，少年心里叹了口气，他现在丧失了说话的能力，死神杀死了他的发音结构，他也没有摩擦空气去发出声音的技巧。

汤姆与死神很快商议好了条件，满是鳞片的手与只剩骨架的手缠绕起金色的锁链，牢不可破的誓言正在生效。

少年被死神空闲的那只骨手死死握住，只等牢不可破的誓言签订完毕，就会杀死少年，并用黑雾磨灭他的灵魂。

随着数条锁链在死神与汤姆握住的手上攀爬，燃烧，烙下外人无法看到的印记，牢不可破的誓言便开始生效，宣誓的双方谁也无法违背宣下的誓言。

死神转身，将少年抓起来举在半空，冰凉的骨爪伸向少年的脖颈，准备夺取他的生命。

死神有些恍惚，他发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亲自夺取别人的生命了，不禁有些唏嘘，曾经的他只有面对最勇敢的勇士，才会赋予这个恩赐，赋予对方被死神亲手杀死的恩赐。在死神看来，那是对一个勇士最大的恩赐，毕竟那个勇士就算死了，灵魂都消散了，也会有人传唱那个勇士的事迹。

这个勇士，只有死神才能夺走他的生命。

想起这事的死神迟疑了片刻，觉得亲手杀死一个初代巫师也并非掉价的事情，收回了盘踞在少年喉咙里死亡力量，恢复了少年说话的能力。

死神亲自剥夺一个生命时，总是会给这个生命说出遗言的机会。

这不是仁慈，而是一种恶趣味，生命对死亡的恐惧是根深蒂固的，死神见过太多的勇士在死亡前的狼狈模样，与这些勇士生前的豪迈形成最讽刺，最鲜明的对比，他喜欢欣赏这个反差。

尤其是需要他亲自剥夺生命的勇士，都是些拥有被传唱的资格的勇士，在凡人还在传唱歌颂这些勇士的时候，只有死神知道，在他面前，那些被人崇拜的勇士在死亡面前，是那么的恐惧，卑躬屈膝，想要奉献一切来换取生命。

这无疑是一件极为有趣的事情，也是死神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

现在，他给予这个少年这个恩赐，这个说出遗言，并尽情表现出死前的可笑挣扎，这是他的恩赐。

“说出你的遗言，然后迎接永远的死亡，这是我给予你的恩赐。”死神拍了拍少年的脑袋，如果忽略他这副骷髅尊荣，忽略尖锐的声音，忽略这段送上死亡的话语，这举动一定像是个长辈在安抚晚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