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战士（2 / 4）

“沈啸的灵犀三拍。”何清泰一脸欣赏地评判道，“虽然少了几分灵犀之玄妙，但多了几分厚重的意气，使得拍浪之势，延绵不绝。在妙用他人剑招上，你萧烨确实是天赋异禀，浑然天成。”

萧烨并没有答。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毕竟身上承受着护城大阵的灵力压迫。这可并不是什么好受的事。他的神色十分严肃，冷冷地看向何清泰，举剑于身前，毫无征兆地，于一瞬间便抖出一串密集的剑花。

剑花来势迅猛，又层层堆叠，如回声一般，一旦被外物反弹，又会自相应和，合而为一，势头又会再盛几分。

眨眼间，密密麻麻的剑光便掠至何清泰眼前。但后者神色平静，毫无动作。此时漫天的剑光却像是突然被捋顺了一般，于何清泰身前三寸远的地方，直接被削去了来势，瞬间化为了不受任何人掌控的自然灵力，融于外界环境之中。

“慧泉寺的佛唱壁，你还真是个天才！”何清泰面对来势汹汹的剑气，并没有丝毫胆怯，反倒双眼炯炯，感叹起萧烨的天赋，“归心崖下那座高僧佛唱观想壁，竟被你悟成了剑意。为啥我当年就啥都没看出来呢？”

何清泰所说的这面佛唱壁，正是位于黑竹林外归心崖下的一处陡峭山洞之中，上下无路。除了能御风或者生翼的修士之外，凡人若是想进入，只能靠攀爬陡峭的悬崖。因此，像杜宗这类运动天赋几乎为零的游客信徒以及那些求神拜佛的达官贵人们都不曾去过。

何清泰在与体内那位神灵融合之后，便开始游览名山大川，了解古今修道的秘密，自然也秘密拜访过当年九境建寺高僧的静养之地。传闻当年这位高僧正是在这里闻道，顿时千山佛唱，万兽慈伏。石壁上被高僧成神时产生的灵气浪潮冲刷，形成了一副沟壑纵横的凹凸岩层。

何清泰和众多怀着虔诚心情前来悟道的修士们一样，看着那凹凸不平的石壁，完全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更是想象不出当年的盛景。但萧烨显然灵性天然，对剑招的组建似乎有着天生的敏锐。也难怪江湖人会送他那么个极易遭人妒忌的绰号——“武库”，似乎天下武道招数，就没有萧烨不能借鉴用于剑招的，这也是萧烨名声远扬的根本原因。

众多还未打在何清泰身上的剑气不断地在周遭反弹累积着，令人意外的是，这座拱桥在多如麻的剑气冲击之下，竟没有丝毫破损的痕迹，甚至并未产生一道划痕。但何清泰知道，这些剑气一旦落在自己身上，必然皮开肉绽，留下一道道令人记忆深刻的伤疤。

何清泰轻轻向前迈出一步，双手同时捏道诀，而后直接拍向了前方已密集如壁的剑雨。

“吱……”一阵刺耳的声音回荡在整座拱桥之上，无数剑气像是得到敕令一般迅速变换了方向，要么相互碰撞，要么回射向萧烨，似乎全部被炼化成了何清泰的灵力。

但正在对战的两人都知道，何清泰在这一瞬间，改变了空间的规则。原本应该急掠向何清泰的剑气在这一刹那进入了空间的迷宫中，被无形的空间规影响着，改变了行进的轨迹。

萧烨迅速横剑于身前，剑身微颤，将射向自己的剑气全部弹开，射向无垠的夜空中。每一道剑意都温润浑厚，显露出君子之风。但细看之下，密密麻麻的剑气在温润的剑意下彼此交织成网，并排急进。

“青城的露水剑法。”何清泰依旧欣赏地望向萧烨，但并没有忽视这看似在防守的剑招，因为一道道剑意在格挡之际已经于无形之中渗透开来，如清晨的露水一般，令人防不胜防。

面对方向飘忽不定的细密剑气，空间的规则变化被萧烨无形中化解。何清泰闭上了双眼，呼出一口浊气，双手开始于胸前画圆。天地间的灵力开始迅速向何清泰聚拢，数不清的自然灵力开始变得有迹可循。它们如云般笼罩在何清泰四周，像一道细密的无形城墙，阻挡着萧烨的“露水剑意”。

“我可不守咯。”何清泰又向前迈出一步。

他体内的灵力已经成功走完了必经的穴窍。此时周遭的道法规则已于无形之中被自己掌控，正如方才何清泰震慑夏至等人的那样，一旦萧烨调用那些被掌控的灵力，便会被反噬，瞬间败于无形。

何清泰将右掌摊开，作托瓶态。一霎时，以两人为中心的一公里范围内，所有的灵力都开始缓缓下坠，失去了自然状态时的活力，变得难以驱使。若是杜宗在场，他便能看见一个巨大的灵力屏障似宝瓶般笼罩着两人。瓶内的所有灵力都变得极度粘滞，难以被除了自己之外的其他修士炼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