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阿米的蜕变(1 / 2)
夜晚的霓红灯华光溢彩,赵平珊骑着车子,老觉得前面不远处一个男青年有点眼熟,那男子光着胳膊身,将衬衣撂在肩膀上,右耳上夹着一支烟。从他脑后断断续续飘来的烟雾来看,赵平珊断定这家伙嘴里正衔着一支。
赵平珊的好奇心上来了,虽然她十分讨厌吸烟的小青年,但仍悄悄地跟在那人后面,看见那男青年骑到街心花园停下了车子,独自坐在一张石凳上,一边翘起二郎腿神气地抖着,一边老练地抽着烟,猛吸几口,随即又得意地吐出一串烟圈,微闭着眼,鼻子轻轻地嗅着,大咧咧地哼出一口气,像个饥饿者从肺腑中发出一股闻香时的那种惬意感。
赵平珊再一注视,这不是机修班的米雨英,绰号“阿米”吗。
赵平珊停了车子,不声不响地走过去,对着阿米,也不作声,朝草坪上一坐。
阿米吃了一惊,亮黑的眼睛闪出一阵慌乱,嘴唇蠕动了两下,那一层淡黑的绒毛顷刻间渗出了粒粒汗珠,他急忙将衬衣穿上,胸前挂的鸡心来回晃动,他扔了烟头,急忙说:“赵老师,不好意思,替我保密,别告诉我们老班。”
“不好意思,以后可要注意了,像个大混混。把烟头捡起来。怎么,你阿米还惧老班呢?”赵平珊翻了一下白眼,“阿米,递一根给我。”
“不是开玩笑吧,赵老师。”
阿米见赵平珊认真的样子,踌躇的将烟递过去,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懊恼的摩梭着后脑勺。
赵平珊要过打火机,点起了烟,吸了起来,阿米睁圆了眼睛,愣着说不出话来。
一种发自气管和肺最痛苦的剧烈咳嗽,使得赵平珊整个身子震颤起来,一股浓烈的呛味憋的她捂着喉咙,想吐又吐不出来。同时,被熏红的双眼又难受地落下泪水。
阿米惊惶万分,说不出话来,只得内疚的讲“该死,该死。”说罢将打火机用力的扔进了垃圾桶,同时又拧灭了掉在地上的大半截香烟,赵平珊故意的发笑,结结巴巴地说:“阿米,饭后一支烟,快活赛神仙,烟酒不会,祖上败类。够味。姐们不比你差吧。”
阿米听了,一张脸像熟透的西红柿一样,低着头,居然说不出话来。
“阿米,烟酒作为一个男人成熟的标志,我想你迟早是要学会的,只是你现在如此潇洒,是不是太早了。你也许对我同情,这是你亲眼目睹了一个不会吸烟者的痛苦。我靠,你小子还笑。”赵平珊一脸激愤,冲着阿米挥了挥拳头,阿米依然一脸的坏笑。
赵平珊欺上前去,拍了拍阿米的肩膀:“兄弟,我想,你是明白人,知道烟的害处吧。再说你现在上学,自己没有经济,你怎么能多管齐下。这钱,也是你长辈挣下的血汗钱,来之不易呀!阿米,恕我多事,烟少抽点,舞少跳些。给姐争口气,挣个面子。”
“赵老师,你在逗我,既然劝我,为什么不叫我彻底戒掉。”阿米拍了拍赵平珊的肩头“其实,这么多老师,我最钦佩的就是你,如果换到其他老师说我,我也许会勃然大怒,可你,好!真是一个好老师!今个儿,咱就听你的,戒掉烟酒,也不再跳舞了。赵老师,你信不信,我发誓,若要再犯,天打雷劈。我对女性从不失言,你信不信?”阿米振振有辞。
“我相信你。阿米,再给我一个面子,在课堂上不要无理取闹,对老师尊重点。你想想,天下究竟有没有比六中更有耐心的老师了,没有。老师们苦口婆心,你不听。哼,你们这些家伙还让人哭笑不得,一个个油腔滑调,还喜欢钻他人空子。一个老师上课接了个电话,被你抓住了把柄,最后被校长批评了一顿,是不是?”赵平珊边说边作撕耳朵动作,逼得阿米唯唯诺诺地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