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会场争锋(1 / 2)
事情是这样的,这位女生不上课,和一个绰号叫“黑马蜂”的男生,偷偷地在课间时间约会。正巧被藤迟山发现。“黑马蜂”当即乖乖地到政教处等待处理,这位女生却死活赖在原地不动,两人发生争执,藤迟山误辱她,她中午回家后,越想越气,憋不过来,服毒自尽,并留下字条,幸亏她父母发现及时,送到医院急救,总算脱离了危险。接着,校方又有人赶至医院……
车向煌神色凝重地进入了会议室,坐下后,开门见山:“关于藤迟山老师的问题,大家都知道了吧!他的脾气,我们许多人耳闻目睹,我也多次诫告他忍忍性子。可是,不该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我不想多说,希望大家以此事为戒。现在我宣布,撤消藤迟山政教处主任和团委辅导员职务,以示警告。”
会场短暂肃静,接着传来一阵低低议论的声音。
“这不公平!”马维新突然站起来,昂视着车向煌,一双有力的眼睛射出闪烁的光芒,包含着几许不满与抗议。车向煌沉着脸看着马维新,显然余怒未消,新火又涌,冷冷地说:“马老师,你有意见。”
“不是意见,是反对,是申冤。”马维新被车向煌的态度激怒了,一开口就‘出言不逊’。“车校长,你的决定是不是经过了集体的同意?小藤打人的原因应该怎么定性?事出有因啊,请三思而后行。”
“打人原因还要定性?”车向煌哼了句,点了支烟:“马老师有言不妨之说。”
“车校长——”马维新颤抖地推开了上前劝告的藤迟山,一把攥紧藤迟山的袖口,“你一味惩处小藤,可你考虑过另外一些因素吗?如此低劣的学生,如此言行,不要说年轻人,就是我老头子,也会气得呕血。藤老师已经知错,在医院又任人打骂,这难道还不够吗?”藤迟山听了,觉得现在只有马维新能够理解他,眼圈一下子又红了。
车向煌心一动,可直觉告诉他应当从严处理此事,决不姑息。虽然马维新的话有道理,但决不能向他妥协,通过藤迟山事件,一是杜绝今后老师打人的现象,二是树立自己这个新任校长的声威,便于进一步加强学校治理。
马维新越说越激动:“诚然,小藤的行为是过了火,我们也气愤,不满。但我们不能一误再误。小藤已经错了,该让他汲取教训。但我们不能一味‘残酷’的这般对他,打骂解决不了问题,难道撤职处分就解决了问题?校长,不要杀鸡取卵,藤迟山政教处任职多年,成绩大家有目共睹,他自己也可谓不辞劳苦,竭心竭力。”
“这是什么话,小藤犯了错,就该推卸责任?马老师,我不否认学生素质的低劣,但作为一名教育者,一名知识分子,教育学生,不克制自己,竟然污口骂人,动手打人,这倒像市井里的泼妇互相指骂。这位学生没出问题,出了问题,我看你们怎么姑息藤迟山?”车向煌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睁大了眼睛:“古人尚知‘传道、授业、解惑’,今人的本事哪去了?当今教育,是棍棒私塾化横行的年代?错。我们必须检讨检讨自己,我们不要用理由自我搪塞。古代‘王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古人尚知赏罚分明,我们教师犯了错,该怎么做呢?应——当——严惩不贷!今后,我不管什么主任、领导,包括——老教师们,谁犯了错,我车向煌决不宽恕。”
马维新听了,觉得十分刺耳,愤怒地反驳起来,两人都动了气,激烈的争执起来,车向煌突然笑了一句:“马老师,我看你维新两字不确,该用维旧两字。”
会场上一片哗然,转而很静、很静,马维新如被电击,惊愕到极点,维旧两个字像一股可怕的冲击波震得他昏昏欲倒,一股前所未有的苦涩与羞辱涌上心头,让他一阵阵颤栗、寒心。渐渐的,他开始面色发紫,神情板滞。校医章老师赶紧掐住他的人中,扶他坐下了。尤明龙见势不妙,一把拽出了脸色惊惶的车向煌,会议闹到这个程度,还能开下去?过了一会,大家见马维新渐渐平息,劝了几句,马维新大叫了一声:“受此其辱,奇耻大辱呀!唉,我老了,被竖子所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