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元老派和少壮派的争执(1 / 1)
梅鲁姨走后的第三天,学校召开了一次紧急会议。
针对梅鲁姨走后所带来的一些影响,不少教师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这其中不乏元老派和少壮派的争执。
元老派以马维新为代表,他认为梅鲁姨口是心非,自私自利。特别在学校如火如荼地发展、取得很大的成绩的期间。在这节骨眼上,学校是极需要人才的。学校极力挽留梅鲁姨,梅鲁姨是铁了心的不给一点颜面。
马维新痛心疾首地说道:“她梅鲁姨进校风风雨雨十几年了,仅仅被这几年社会上的花花绿绿所迷惑,她完全忘却了过去,忘记过去就等于背叛。学校提倡年轻人是以后的生力军,我看梅鲁姨最大的影响以及造成的消极后果,就是给后生们一个榜样。六中的年青小伙子们,难道就没有人一心二用吗?她的辞职,完全是一种煽动性行为。她给我们学校乃至整个师资力量带来的是一种亵渎影响。”
这番充满火药桶味的话语,让会场静寂了好一会儿。
藤迟山突然回应了,语气激动,直接诘责马维新看问题是一棍子打死。并认为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又谈到一个单位、一个学校,没有一个良好的环境,没有一个良好的待遇,没有一个浓重团结的气氛,又怎能自我发展,留住人才呢?梅鲁姨一走,确实有消极影响,但是按照社会学论述,她打破了铁饭碗,即将开辟新天地。
“谁说教师们离开学校是亵渎行为,恕我冒昧,马老师,坐井观天以及只求活命,不是我们这些饿汉所忍受的和尊崇的。与其善花结不出香果,还不如做一粒种子,重新在新的土地上茁壮成长,天时、地利、人和皆有,不也开脱了你我。”
藤迟山这番话立刻引起了会场上不小的躁动,不少教师纷纷低头细语,小声讨论起来。
藤迟山的态度,让许多教师大吃一惊。一些教师偷偷将目光瞄上了校领导层。
车向煌和葛红旗对视一眼,心中咯噔一下,眉尺间不易察觉地涌起了一道阴霾。
马维新没有生气,淡淡一笑,喝了两大口茶,继续发表自己的意见,你方我亦不圆,你打太极,我使八卦。马维新痛陈自己也曾干过夜校,去搞第二职业,三心二意,愧对为人师表。
我们茶足饭饱后,看看‘百年大计,教育为本‘这几个字吧!说真话,从心底下能安心吗?也许,有人说我辩得太荒唐,可我们又为什么不看那些待遇良好的青年们放弃优越的条件,去穷山区任教呢?
我们待遇不算太高,可我们一个月的工资,也够一两个山区的孩子上一年学。我不想多说,我也不是绝对阻止某些同志的行为。可又说回头,学校难道就如此上不了台盘吗?为什么我们不能共同努力,再创辉煌呢?为什么我们只能在苦痛中困惑呢?不错,以前我也有过消极的想法,也打过小算盘,可事实和良心却告诉我,马维新,振作点,六中还需要你尽一点力,它还会再生,正如凤凰涅槃……其实六中现在已脱胎换骨,又有什么理由使我们长久的自悲和失望呢?
同样,教育的今天、明天,如何理解‘教育’这两个神圣之字,为什么现在不少人对教育褒贬不一,说实在的,为人师表,作为一名教育者,不应该有所妄想,难道我们忘却了‘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做不到这些,我妄下定论:他不配育人。他是一个虚伪的知识分子,无疑与市侩相同。”马维新一番强辞,会场上一片鸦雀无声。
车向煌心里翻江倒海,脸上却静如峙岳,一连串的思考接踵而来。
是啊!学校是否真正了解教师们的想法,是否真正找到了问题关键的所在?虽然六中现在有点成绩,可又能说明什么?华美中学仅用四年时间就从一个民办学校跃居为省重点学校,而我们呢?还差的远。只有寻根找源,才能实现质变。
而一些年轻的教师,平时看上去不言不语,却趁着今天这个自由论辩,畅所欲言,所表达的许多观点,甚至让自己听得有些目瞪口呆。平时开会,校长、主任发话,很少有人反对。年轻教师们看起来则更顺从,可今天,从他们的话中自己听到了真实,也感到了一种迫切的危机感。
舌战仍然进行着,老少爷们此时撕开了相互尊敬的面子,就梅鲁姨走的这个问题,相互驳斥。车向煌只觉得话锋犀利,争执激烈,更让他头疼的是,几位学校主干也对梅鲁姨持同情或默认的态度,而陈银铃一句话“现代人讲实惠”,则更让他心中隐隐不快。车向煌怕听这些矛盾尖锐的语言。但又自想到:深入实际,听取实话,比空言赞誉强一百倍了。
路,还很长;荆棘,还需要砍除。这次会议,无疑是一记警钟,同样又是一个“忠言逆耳实在会。”会后,车向煌在笔记本上慎重地写下一番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