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胜之不武(1 / 3)
“凡书之时,贵乎沉静,令意在笔前,笔居心后,未作之使,结思成矣。管是将军,故须持重;心是箭锋,箭不欲迟”
虽说荣御月的学问比不上从小就跟着家里哥儿念学堂的荣玉娆,她能吟诗作对,甚至博古通今,可荣御月在桂嬷嬷也严格要求过她,她也曾读过书,若是让她作诗也能说上两句来。
荣御月日日都有模有样地学着在金陵老家桂嬷嬷给她请的学究,还送了荣承泽一支上好的紫毫笔,那笔是桂嬷嬷曾送她的髫年之礼。
“为何我练了这么多日还没一点长进,是不是你的笔不好?”
荣御月本拿着把作势的折扇想要摆摆做学究的谱儿,听到荣承泽的这声质疑,她想一个摆手就将扇子折回去,可是那扇子在她手里怎么也不听话。荣承泽竟然憋着笑,她见状索性扔了那扇子。
“你技不精湛别怪笔不行,那可是紫毫,你认识吗?”
荣御月语气里多有轻视,荣承泽闻言竟然将头转回去,不言不语地继续别扭地拿着笔练字,荣御月以为他是生气了,便从软垫上直起身来,没个出息地试探着:
“其实也有很多人不知道呢,那些寒门苦读的书生写了十几年的字也还不识这紫……”
“小七。”
荣承泽突然叫住了她,他低着头,荣御月看不清他作何脸色,只听出他的语气多有严肃。
“明日与我去西郊罢。”
荣御月来了汴京这五年,不仅没去过郊外,就是连伯爵府的大门都很少出,一是未及?的女子不好见人,二是她也不像荣玉婉和荣玉娆那样有着三五好友能出去聚聚。
所以荣承泽说去西郊的时候,荣御月那日晚上还小小的激动了一下,可是第二日真的顶着和煦的阳光到了那西郊时,她却大骂起荣承泽来。
“你同我出来游玩,带着这弓箭作甚?”荣御月利索地骑上马,看着荣承泽带回来的小侍从冷风给她递上弓箭和弓,一脸的不解。
她昨日听说荣承泽要带她来西郊,还要骑马,她今日便起了个大早,穿上胡服、戴上毡笠子和系了蕃束。
荣承泽接过弓箭筒系于腰上,脸上没什么表情:“你既教我识字,我便教你射箭。”
等会……她何时说要学射箭了?
荣御月的春游活动泡汤,她现在脑子都是乱的。幼时桂嬷嬷曾让她学过马球,五岁时学过骑马不错,可她何曾摸过这弓箭,她接过那弓箭时,竟差点重的没接住。
“哪有女儿家学射箭的!”荣御月大叫着表示抗议。
可荣承泽看都不看她:“汴京贵女谁不学个一招半式,除了那自命清高的五妹妹,你去问六妹妹恐怕她都曾跟着荣承海去过马场郊外,我是怕你今后在哪家的比射大会给伯爵府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