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章 离心（2 / 2）

“啊，真的啊！”低低的惊呼，随即又是一番举例说明，在那两个侍婢口中，不消半刻工夫，楚辰晖便成了一个勾三搭四水性杨花的不正经人士。

正说得热闹，远远地，顾菲菲先瞧见了楚辰晖的身影，那两个侍婢随后也看到了，尽皆收声，换了个方向离去，像是嫌恶得不愿意与之同路一般。

顾菲菲转身拍着枕头闷笑，直到楚辰晖走入阁中，她的笑声还依旧清晰。

“怎么了，急着找我，自己却笑得这么开心。”楚辰晖不明所以，见顾菲菲看自己的眼光颇为奇特，摸了摸脸颊，没觉出脸上有污浊，还不放心，到顾菲菲身边，伸手摸出她藏在怀中的小镜子，仔细照了照，还是没有发现不对，脸上的疤痕浅淡难寻，光滑的肌肤因为总是在外面跑晒黑了一些，却也没有不妥。

顾菲菲用书册半挡着脸，一双笑弯了的眼睛露在外面，带着笑声说：“你这段时间忙得很啊，可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竟然让人特意到我面前来说你水性杨花，哈哈，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水性杨花也可以用来形容男人！”

那两个侍婢做法极为巧妙，时间也掐得很准，仿佛真的不知道顾菲菲会偷听到一样，按理说，顾菲菲没有道理不相信，但她更相信圣女院中的规矩。

圣女院中，莫说是闲谈八卦，便是多说一句话都是不可以的，这是前圣女留下的规矩，顾菲菲不曾特意去改，就一直沿袭了下来，即便她如今装得不像，没有那么冷漠无情，但有九大侍婢在，即便是新来的都会被九大侍婢培训管理，再怎样也不会疏漏至此。

若是没人指使，才是怪事，只不知道那个指使人想要达到什么目的罢了，是要撵走楚辰晖，还是单纯想看看圣女与“绯闻男友”闹翻的好戏？

听到前半句话的时候，楚辰晖还有一丝别扭之色，听到后面，脸都黑了，冷声问：“水性杨花，谁说的？”

笑够了，把书册放回原位，顾菲菲道：“不知道是谁，说的倒是挺有意思的，有鼻子有眼，名字都叫得出来，想来若是去查看，也是能够找到人的，只是，为了这样捕风捉影的事查看，这圣女的度量也太小了，那丑闻也就天下皆知了。你最近做什么了，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犹豫了一下，楚辰晖说：“没什么，不过是我最近查到了一些事情，碍了旁人的眼罢了。”

“哦，什么事？”顾菲菲略有好奇。

楚辰晖道：“你可还记得黄生和任丘峰，我查到他们的下落了。”

“你查到，你怎么查到的？”顾菲菲盯着楚辰晖的双眸，嘴角一翘，残留的三分笑意含义不明。

“我是借助了一些别人的力量，不过确确实实是查到了，他们如今就在五色门中，萧墨清也是查到了这个，这才准备攻打五色门的。”楚辰晖避重就轻地回答，怕顾菲菲再追问自己不想说的事情，急忙道，“我是想着，咱们要不要先去看看，总觉得五色门没有那么简单。”

“我记得当时的震天雷中是夹杂了毒药的，他们两个竟然没死，还真是好运，不过，有我给的悲酥清风，他们竟然逃不出五色门的关押，该说是太笨了，还是说活该呢？”即便对那两人观感还算是不错，但顾菲菲也不觉得自己有去救人的必要，好吧，她承认自己是因为教主娘迁怒了，若是没有那个狗屁图纸，哪里有这么多事。

看着顾菲菲眉宇间的冷色，楚辰晖好像又看到了那日夜里的圣女，清冷无情，视万物为蝼蚁的漠然，再炽热的阳光也不能够融化她眼中的冰冷。

微微一颤，明明站在阳光下，他却感觉到了冷意，一只手无意识地摸上了脖颈上的荷包，鼓囊囊的荷包中藏着那幅叠成小块儿的画卷。

“你不去？”楚辰晖问，在这之前的把握此刻都烟消，他再一次明白顾菲菲的无情。

出乎意料的……

“去，为什么不去，我要去看看他们死了没有，顺便看看沧澜在不在。”想到沧澜曾经提起的伪朝，顾菲菲眼底的趣色多了两分，喃喃自语，“隐逸谷啊，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