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N6（1 / 3）

玛西娅给吉姆注射了一瓶上帝恩典后，吉姆感到喉咙撕裂的痛苦，如蚁噬身的痒痛像渗进沙漠里的水一样消失，一种无以言说的愉悦如氢气充满身心。他感到脑海里的思绪似清泉流淌。此时，这昏暗杂乱的房间在他的眼里，充满了未有的宁静。种种负面的情绪，怨恨，嫉妒和愤怒都像被那股清泉带走了。

吉姆体会着这种久违的美妙，突然泪水决堤，在虬须上浸下一道浅浅凹槽。他从心底感到生命的美好，即便是命运的不公，他也为此心怀感恩。就像圣徒，对于上帝所予的无条件的感恩，将一切不公和痛苦视为上帝的爱，是上帝允他进入天国的爱。

“呜呜呜……”吉姆喜极而泣，扒在桌上，哭得像个第一次吃到巧克力的孩子，或者餐风饮露了许久，终于吃到一块蛋糕的浪流者。

巴特勒倒是怔住了。黑衣人们还端着他们已经清空了弹匣的枪，大眼瞪小眼的面面相觑。

“啊，我想见上帝。”吉姆突然说，“再给我来一针，让我看到上帝。我要问问他，他是否为我预留了在天国的小房子。”

“这个……”玛西娅想了想说，“贪婪会得到惩罚的。“

“啊，还有惩罚啊？”吉姆直起身，背靠在了椅背上，他腔调轻快。

玛西亚又拿出一瓶上帝恩典，举到吉姆的眼前。

在吉姆的眼里，这小小瓶子正焕发着紫色的光辉。他不由伸出手去，想抓住它，但抓了个空。玛西娅往后退了两步，仍然举着上帝恩典。

“里面不仅有天国，也有地狱。你会看到上帝，也会看到撒旦，这完全不能由你决定。”玛西娅继续说，“有时候，你会既看到天国也看到地狱，既看到上帝也看到撒旦。”

吉姆张着嘴，黑色的眼睛闪烁着，满脸的虬须也无法掩饰他所流露出来的孩子般的惊奇。

“你见过吗？”

“一旦你注射了它，就无法幸免。”玛西娅说，“但一旦你终止注射，你会对这个世界，对所有人充满仇恨，从而丧失理智。我就这样，杀了托马斯。”

“托马斯是谁？”吉姆问。

“就是被你吸干了最后一滴血的人。”

“神父？”

“他不是神父，只是这个药让他觉得自己是神父。”

吉姆身子突然掠过了桌子，伸手抓过了上帝恩典。他把上帝恩典举到眼前，瓶子里的上帝恩典是的紫色的，跟紫色风信子一样的颜色。

“因为是被稀释了的原因吗？”吉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