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在船厂（2 / 2）

于是，在停工或是下班后的无聊的时候，程伟喜欢去找程山聊天。

有一次，在闲聊时，他们聊起了父亲程大学，于是程山便问程伟，对程大学年轻的时候的事情听说过多少？

程伟说：“我很少听大家说起过我父亲年轻时候的事情。山叔，你倒是听说过？”

“哦，我那时也还不是很大，听的也不多。只是听说你还没出世时，你父亲跟一个他远方亲戚的一个女孩好过的一段故事。后来因为女方的父母嫌弃你父亲的家穷，然后拆散了他们。”程山说道，“以前的人们就是这样，更看重的是家庭背景。”

“现在的人也差不多。”程伟低下头，悻悻然地低声说道。这个话题又让他想起了李百合。

不知道李百合现在生活怎么样了？虽然他知道，他与李百合已经成为了过去式，但是他还是忍不住会想她。

他既生气李百合不能勇敢地选择她，但是又忍不住心疼她的处境和遭遇，于是，他心里对程大学的恨意又加深了一点，似乎，他和李百合不能在一起，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程大学。

“他不能跟那女孩在一起算是对他的惩罚了。”程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他不仅不觉得程大学可怜，反而觉得他活该，替那女人庆幸。“他的脾气那么坏，跟了他，也会像他母亲一样受苦的。”程伟反而同情起自己的母亲。

“听说你父亲跟那个女子的感情很深，后来，那个女子选择了自杀，大家都说是因为女子放不下你父亲。”程山继续说道，“不过这个没有人能证实，多人多说法，有人又说她是因为她的婆家虐待她，丈夫家暴她，她才自杀的，又有人说，她是难产死的。反正没有个准确的说法。”

“哦？”程伟听了，除了震惊外，态度变得沉思起来，这些事情，在他家里似乎一次也没有被提及过。

第一次，程伟对父母以前的故事产生了好奇感。

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听说了关于父母的故事，他甚至不知道程大学与李木莲是怎么认识的？或是他们是怎样在一起的？他们又有什么的爱情故事？

也许是与父母的沟通方式总是过于呆板含蓄，他们做儿女的与父母之间的关系，总像是隔着一座山那么远，想要走进彼此的心里，像是要长途跋涉，跨过千山万水一般。这样的困难，让他们很少有机会聊心。这也许是他们无法读懂彼此真正的内心的缘故，他们不知道父母的真正想法，父母也不明白孩子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

这样的亲情似乎总是少了点什么。

程伟还想再问问程山关于父亲母亲的一些事情，但是这是程光的到来打断了他们的聊天。

程光说：“今天老板会带客人过来验收船的油刷情况。”让大伙都把该收拾好的东西收拾收拾，别人老板觉得工地邋邋遢遢、杂乱无章。

这是程伟进厂后，听说老板第一次来厂里验货。他还挺好奇的。

“这次，孟玫也会来吧。”程山话里有话地说了一句，向程光投去了耐人寻味的一眼。

程伟虽然听着怪异，却没有做过多思考，反而问：“孟玫？孟玫是谁？”

“孟玫，就是咱老板的千金。老板女。”程山笑呵呵地说。

“哦。”程伟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问那么多干什么？赶紧收拾去。”程光不耐烦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催促着程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