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年轻乞丐和杂耍女子（2 / 2）

他收回心思，刚要跑开，眼角余光却是瞥见了那个早上才见过的年轻乞丐，少年转头打量了他一眼，确认正是那个陌生的外乡乞丐。见到乞丐手中空空如也的破碗之后，少年心说：怎么样，我猜对了吧，在我们村能讨到饭才奇了怪。

年轻乞丐早就认出了少年，只是没有喊他，等少年主动回过头来的时候，乞丐才笑眯眯的与少年招了招手，算是打招呼了。虽然乞丐一脸笑眯眯的模样，可落在少年的眼中，却是遍体生寒，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只是出于礼貌，少年忍住心中的寒意，也冲着年轻乞丐摆了摆手，随后转身快速跑了开去。

杜师傅并没有在大堂之中，现在还是算数课的时间，老先生正在堂下讲的津津有味，对昏昏欲睡的孩子们全不在意。

陈小凡进入武馆大门后，朝着台上的先生不声不响的弯腰鞠了一躬，老先生微微点头，算是还礼。随后少年便小心翼翼的往后院走去。

似乎杜师傅除了教拳和抽烟这两件事情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什么爱好了，就连顿顿都要喝的酒对他来说其实也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今天的杜师傅依旧没有例外，陈小凡一进到后院就看到了在摇椅上抽烟的杜师傅。

其实少年很是好奇，难道已经这个岁数的杜师傅就没有个媳妇？也没有孩子？要知道在小镇上，杜师傅这个年龄的汉子可都已经到了当爷爷的岁数。而杜师傅却是每天孑然一身，除了自己和武馆中的学员之外，杜师傅身边就再也没有其余的人了。

陈小凡一直想问杜师傅这个问题，可总觉得这样不好，便犹犹豫豫的想问却不敢问。

叼着烟杆的杜师傅见少年跑了进来，也没睁眼看他，依旧是在闭目养神，显得有些懒散且心不在焉。以往时日，都是少年主动向或瞌睡或抽烟的杜师傅问好，杜师傅心情好了就会应一声，要是心情不好的话就一直沉默着，当然了，心情不好的时候似乎要更多一些。

今天却不同于以往，没等陈小凡开口说话，杜师傅竟是率先说道：“来的时候有没有见过一个乞丐模样的年轻人？”语气闲淡，但任谁都能听出那一丝隐藏于其中的严肃。

陈小凡不假思索，如实说道：“确实见过，而且还见过不止一次。

第一次是在我们村的村外，他还向我讨饭来着，只是当时我拿的是要去给奶奶上坟用的祭品，便没有给他。他也没恼，冲着我笑了笑，只是笑得我有些心寒。第二次是在我过来武馆的路上，在小镇集市那边碰到的，他站在一个陌生女子的摊子旁边，他好像是认出了我，又朝我笑来着。”

少年不敢有任何隐瞒，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了杜师傅。

杜师傅缓缓吐出在嘴中含了许久的一口烟，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沉声道：“行，我知道了，想不到还一次来了两个人。”

听完杜师傅的这一番话之后，陈小凡晃了晃脑袋，听得云里雾里，有些摸不着头脑。对于这些听不懂的话，他也不再去询问杜师傅。因为他知道如果杜师傅想让他知道什么事情，那么他一定会知道。而杜师傅不想让他知道什么事情的话，那么也就完全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必要了，因为即使他问了，杜师傅也不会跟他多说一个字。

陈小凡见杜师傅没有任何动作，依旧躺在摇椅上叼着烟杆，他便打算直接去灶房将这几天要用的柴火拾掇拾掇。想到此处，少年转身就要往灶房跑去。

“陈小凡，想不想跟我学拳？”杜师傅突然这样说道，语气平淡，没有丝毫起伏，只是落在少年耳中，却是如同小暑时节的一阵清风，因为在此之前，杜师傅从未以如此语气叫过他的名字，一次都不曾有过。

虽然心中有些惊喜，可少年依然有些难为情的撇了撇嘴，怯声道：“想是想，但是我没钱。”

“瞧你这点出息，这次不收你钱。”杜师傅缓缓睁开了眼睛，微微抬头看了眼手足无措的少年，然后又有些怒其不争的说道：“也不知道留着钱要用来干什么。”

听完杜师傅这句话以后，少年双眼立马变得明亮了起来，不假思索的说道：“学，我学。”

少年眼神熠熠，脸上全是笑意。

从这一天开始，小镇上便出现了一个边走路边打拳的黝黑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