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只有破碎（2 / 5）

她感觉到卡拉诺斯对被忽视的怀疑，对他的烦恼感到不小的满足。他差点杀了她——克里斯托不是一条复仇的鱼，但她不想在杜奈和卡拉诺斯冲突的暗喻交火中死得如此毫无意义。

克莉丝特透过伊恩的眼睛看着他。透过他的视角，有助于让她远离身体受伤的痛苦。肉都补好了，但她的胃却痛得直跳；甚至她的装饰性鳍也被撕破了。

她担心伊恩也受到了同样的伤害，这种伤害存在于思想领域。他工作时的一心一意与过去不同。他狂躁、封闭、不具个性，他的思想汹涌澎湃，她难以读懂。每当她试图打断他的话，他都会给出简单的回答；有时他甚至没能意识到她说了什么。这并不是说他听不见我的话——我是在直接向他的头脑说话。此外伊恩是那种需要为自己辩护的人，其中最主要的是他对巫术的使用。他认为这种做法是一种不偏不倚的工具，其好坏取决于用户。

复活某人并把他们变成巫妖是亡灵禁忌的主要例子。克里斯托知道，让玛丽亚复活的决定越过了伊恩之前决心永远不会跨越的门槛。对他来说，这句台词类似于第一次杀人，将双手浸在不可磨灭的鲜血中。

伊恩抑制了他第一次杀人的记忆。克里斯托知道，他理智地认为戈多兰士兵是他第一次被杀的人，因为这些都发生在环路之外。但在心理上，伊恩承受了多年前自杀的创伤，当时他不知道这个循环是否真实，一切都不确定。

当他刚刚开始练习时，那些早期杀戮的记忆让他伤痕累累，他急于控制一种比许多专家所能处理的更高的亲和力。一种根深蒂固的不安全感和自我厌恶的内核潜伏在他的头脑中，被封闭起来，甚至没有侵入他的噩梦。也许是作为一种防御机制，他几乎完全忘记了那些记忆。

但当他继续玛丽亚的复活时，她担心自恨的内核会发芽，结出痛苦的、毁灭性的果实。

“你在干什么？”克里斯托问道，还没有提到卡拉诺斯。透过伊恩的眼睛，她看到了玛丽亚的身影。这个女人现在看起来比以前更糟，那时她还完好无损。伊恩屠杀了她，把她身体的一部分切开，在关节处把她的肉分开。她的头和肢解的手臂一起躺在草地上，躯干裂开，肋骨被撬开。她的膝盖以下的腿完全消失了，被破坏的肌肉被重新用于修复其他受损部位。

克里斯托和伊恩看到了同样与巫术有关的记忆，但杜奈似乎没有做库格兹维斯特提到的创造巫妖的任何事情。相反，他一直在忙着在玛丽亚的身体上涂上无实体的灵魂膜，像纸一样把它们涂上。她很难理解他的意图，但有一种印象，他正在失去感觉和直觉。

尝试一些新奇的东西可能会奏效，但也可能以失败告终。她认为伊恩无法忍受这次失败。

“现在不行，克里斯托，”他回答说，他的思想立刻重新集中在手头的任务上。

“是的，现在。你离完工还有多远？”

我不知道。根本没法猜。

“你不必这么做，”她温顺地补充道。“你可以转身回去，让死者继续死去。”

伊恩不理她，继续他疯狂的动作。

克里斯托喘了一口气。“卡拉诺斯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杜奈的意识中爆发出敌意。他已经像一根被压缩的弹簧，身体进一步绷紧，下巴紧绷。什么都没有。我们已经搬离弗洛里亚很远了，所以在卡拉诺斯到达我们之前，不会有遇到她的地堡的风险。让他来吧。

“很好。”结晶没有专注于沉闷的领域或可怜的亡灵巫师，而是专注于古老的上升点。

“卡拉诺斯，”她开始说，打开了一条通信线路。

啊，鱼带着消息回来了，卡拉诺斯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