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阴差阳错(上)(2 / 5)
灯光摇曳,她的脸靥浮凸不平,刺字鲜红如血,泪痕闪着淡淡的光泽。拓拔野心中又是疼痛,又是怜惜,右手轻轻捧住她的脸颊,沉声道:“你害怕什么?怕我见了你的脸容,再不要你么?”
雨师妾身子一颤,闭起双眼,凄然笑道:“傻瓜,对你我还不了解么?你心地这般善良,见我沦落至此,又怎会不要我?我只是害怕……害怕你终日面对着我这丑怪女婢,原先的喜欢会一点一点地消磨殆尽。倘若那样……我情愿永远不要见着你,即便是悄无声息地死了,也好让你一直记得我从前的容貌……”
拓拔野心中大痛,热泪盈眶,将她扳过身来,紧紧地箍住她的肩膀,一字字地道:“我要你永远记住一件事:拓拔野娶你为妻,绝不是可怜你,更不是因为感激,而是铭心刻骨的喜欢。我喜欢你从前的容貌,也喜欢你现在的疤痕。我喜欢你,胜过这世间的一切。这种感情不会变淡,只会象陈酿老酒,一日比一日更加醇厚强烈。你若是不信,可以剜出我的心来,它不会骗你。”他这番话说得痛切而真挚,说到最后一句时,心中抽搐地疼痛。
雨师妾怔怔地望着他,两道清泪倏然淌下,嘴角漾开一丝温柔的笑意,又是欢喜,又是悲戚,摇头柔声道:“不必了,小傻蛋,我已经听到它的声音啦。”玉臂软绵绵地搂住拓拔野的脖颈,将头斜枕在他的肩头,泪水簌簌掉落。
拓拔野心中一宽,亦忍不住流下泪来,紧紧地抱着她,悲喜浮沉,百感交杂。
暗香弥绕,烛光跳跃,炉火熊熊闪耀,屋内安宁平静,温暖如春。屋外,那狂肆的风雪从缝隙间传来尖锐的呼号,悠远得如同来自另一个世界。两人就这么依偎着,平和、温柔、甜蜜而幸福。
不知过了多久,雨师妾梦呓似的叹了一口气,如轻烟薄雾般虚弱飘渺,微笑道:“这些年来,我虽然风光无限,却常常觉得自己命苦福薄,心底里丝毫也不快活;被老妖毁容之后,更觉得上天对我好生不公。但直到现在才发觉,原来上苍竟是如此恩眷于我……得夫如此,夫复何求?”
拓拔野心下感动,轻轻的吸吮她的耳垂,低声道:“得妻如此,我神仙也不做。”
耳垂乃是雨师妾的敏感带,被他这般撩拨,不由得麻痒难当,格格一笑,将他轻轻推开。双颊火红,竟突然有些害羞。
拓拔野心旌摇荡,捉狭心起,正容道:“是了,被你这般插科打诨,夫君险些忘了正事。”
雨师妾见他说得严肃,略为一怔,微笑道:“什么?”拓拔野左右他顾,蓦地闪电似的翻身将她压倒,笑道:“春宵良辰,夫君竟忘了和娘子圆房,这不是天大正事么?”
雨师妾娇躯绵软,在他身下无力地挣扎,红着脸笑道:“好不要脸,还没拜过天地,就想玷人清白。”
拓拔野笑道:“此心天地可鉴,何必拘泥俗礼?此处洞房花烛,你的盖头我也揭开了,接下来自当是圆房了。”探手径解她衣襟。
雨师妾“嘤咛”一声,酥颤入骨,几欲晕厥。许久未尝与他亲热,这些日子相思益苦,此时久旱逢甘露,被他这般指尖一触,登时瘫软无力,情迷意乱地任他轻薄。
软玉在怀,浓香扑鼻,拓拔野情火如沸,正自得趣,却听石门突然传来“砰砰”轻响,似有人在迭声叩门。雨师妾一颤,蓦地清醒,低声道:“有人来啦!”
拓拔野吻着她的耳垂,含糊不清道:“多半又是前来探病的,不必管他。天大地大,没有圆房事大……”
雨师妾吃吃而笑,被他吻到敏感之处,不由酸软情动,但听那那敲门声越来越响,心绪忐忑不宁。当下趁着拓拔野松手搂她纤腰之际,缩身一滚,翻了开去。起身整好衣襟,笑道:“你去开门罢,说不定是那两个小指美人。若是她们知道你不顾伤势,和我作此‘天大正事’,只怕一怒之下往你的药里加上几棵断肠草呢。”
拓拔野又是气恼又是好笑,知她说的是巫姑、巫真,适才她们为他疗伤时,听说他娶龙女为妻,娇嗔大发,醋意冲天,痴情之状令他颇为消受不起。
雨师妾带上面具,笑道:“再不开门,她们便要从门缝里钻进来了。”翩然朝石门而去。
“轰!”石门方开,一阵狂风怒卷而入,旁侧的石桌、香炉登时“乒呤乓啷”四下乱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