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出海前夕(1 / 3)
时间是长长的铁轨,看不见头,有人说它一直延绵,也有人说它连成了一个圈,这都不得而知。但可以知晓的是,不管泥泞还是平坦,也不管路上有草木还是花果,都会因为它的存在被轻松抹除。时间唯一的意义就是这世间任何东西不以任何形式阻止它铺开。
时代跟时间不同,它像是一列老式的绿皮火车,车体很重所以走得不算快,但不断补充着煤炭的,一直包容着熊熊烈火的锅炉,也注定着它的滚滚向前,不可阻挡。
那些自以为可以扼住它,逼停它,影响它的人,走上铁轨,有的张开双臂高呼,想引起它的注意;有的摆出格斗的架势,想用武力跟它对抗;还有一切平静得卧在铁轨上,让用身体去让它减速,至少让它感受到震颤。
那列绿皮火车还在行进,车头和车轮上的血迹,都没能坚持到下一个站点,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出海日近在咫尺,没有人的心跳可以保持正常。钟如意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她要求自己在航行中可以做到面面俱到。
孟庆跪在自己的房间,祈求着不知名的神灵,希望他可以保佑自己。
李勇磨着刀,长期的训练让他的刀有些钝,对于他来说,刀跟自己的身体才是最值得信赖的东西。
黄蕊也是如此,她一寸一寸检查着自己的弓,弓身,弓弦,生怕有一丝裂隙,这会影响她的战斗。
易平凡看着远处的的先锋军行政楼,他从母亲那里得到的唯一一点信息就是父亲是先锋军的官员,正在这着大事。他心里想着,这是一个多么黑暗的时代啊,只有越过这片海,才能看到光明。
伍居南跟他背靠着背,伍居南看着大海的那边,他似乎看到了母亲张开双臂迎接着他。他心里想着这是一个多么坚固的囚牢啊,只有越过这片海,才能拥抱自由。
梁栋在自己的房间里,紧闭的房门,密不透光的窗帘里,他正在独自跳着类似探戈的舞蹈,黑暗的环境里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他洁白的牙齿。
“终于要出发了,你觉得我们会怎么样?”易平凡把他的目光收回。
“不会怎么样的,要么死在海里,要么活着到达对岸。”伍居南说。
“像你这么心思缜密的人也会说漏嘴啊,哈哈哈。”易平凡得意得说。
“哪里说漏嘴了?”
“你压根没想着回末岛。”
“我从来也没说过我要回末岛啊。”
“你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回末岛?”
“是的,我来这里,只为了我自己,我不准备跟任何人说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挺愿意跟你说点真相的。”
“你肯定告诉过如意了,我是第二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