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1 / 5)
与森子齐身走上阳台,不再回到一楼的庭院,因想着吹吹风色的柠檬味,或者解解酒劲。
但没有醉的太厉害,走到顶层打开天门的锁扣,森子拿着紫砂杯,用手肘敲点阳台垄灯的开关,我越过几盆上了年头的万年青,还有新鲜的多肉,嫩绿色的爬山虎缠绕白色驳离的墙边吸摄水份,更有两盆半米多高的橘子小树,茂密的绿叶挂在金色的光下,映衬出的零星的白色蒲公英,我和森子找到一个小欧式方桌,舒服地懒在背椅。
自顾接杯。
“最近是在筹备毕业论文了吧!”森子解发披在肩侧,黑色的风移动着光泽。
“是,”我喝了一口润到喉咙的柠檬冰茶,淡薄的涩味有点甜酸,不大酒意和饱腹的胀满感舒缓下来,“又是要去在书扉里拼凑字数,检重都有点麻烦。”
森子笑了笑,语气中的不容置疑还是如同往昔不可置喙,“我这里即将去实习。”
恍如钟声一响,朝拜还是弥撒的人们走进佛庙与教堂,诞生在异地的突然会晤进行着,森子也是在将要远去的路程对我远别。
我的心里灌溉了柠檬茶和夜的清冷,是若隐若现的,棚顶的蓝色塑料天花板开始幽深地望着远方的夜。
我又陷入了当初出来走在青石板上的囹圄,森子是在暗示什么?还是接引什么?我?
脑海里的本我开始复生,找到了当初雪夜里被森子一语成箴的沉沦,煞有其事的说,对着森子“以后还回来昆明?”
森子是无动于衷的。
径自站起身来,那时的时间是深夜十点,很孤远的风里携带一面面的城市,染红了天际的山脊,显出在森子的眼眸,这样的森子如同与世隔绝,即无处可去也是不可挽留的。
“最近看着《读者》来着,把一年四季里的秋季版本翻了好几遍。”森子并没有回头,心头思绪突然被晚风吹起,城市里出现皎月的机会总是寥寥无几。
但是月总圆缺阴晴不定,人亦离合悲欢不可定数。
除非人们销声匿迹。
除非浪子离群索居。
才能再有皎月下,森子站在这样柠檬味飘絮的天台,背对我即将转身吧。
“肯定得好好看看。”我摇着紫砂杯就开始感觉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