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案情（1 / 1）

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我虽然在上班时跟康淑仪缠在一起，但依然会回到学校旁的出租屋跟佳慧同居。佳慧有几次似乎也起了疑心，但最终都被我蒙混过关。直到后来佳慧的朋友拍到了我跟康淑仪手牵手从影院走出来的照片，我劈腿的事终于实锤了。但佳慧却没有急着跟我分手，她希望我能忘掉对方回到她身边。我答应了她，并且当场给一个高中时被我抛弃过的前女友打了电话通知分手，对方在免提里大骂我神经病，我赶紧挂断了电话。我说不想听到她骂我，然后那个无故被戏弄的高中前女友又回拨了我的电话，我直接关机并跟佳慧说我晚些时候会开机拉黑对方，这样就不会再接到她的电话和短信了。佳慧相信了我，她抱住了我，佳慧的身体突然开始一颤一颤的抖动起来。即便是发现我劈腿时她也没有哭，此时看到我表态和对方断绝关系时，她却哭了出来，有的时候我的确搞不懂女生的情绪是怎么运转的。

后来的一段时间，我知道佳慧大概猜得到，我依然在和康淑仪交往，但是双方就维持着这种奇怪的默契依然同居着。直到我去送机的那一晚直接跟佳慧摊牌，那晚说是送机，但其实康淑仪看到我后改签了机票，我们俩在机场旁的酒店第一次发生了关系。在那之后我也再没回到和佳慧同住的出租屋，康淑仪的父母在我们毕业的时候听康淑仪讲述了和我的事，她的父母没有反对我们在一起，在康淑仪回到老家一段时间后，她再次回来时甚至带着她的父亲一起来到h市，康叔叔在h市的市区买了一套房，我跟康淑仪很快住进了那套房子里，我的家里听说后也买了辆小车给我，每天开车带着康淑仪一起上下班，我们最终都留在了电视台工作，结婚的日子已经定了下来，但是康淑仪却在一个晚上消失了，再次看到她时，她已经是躺在停尸间的一具尸体，警察说发现她时她衣不遮体，当值的黄警官跟我讲一般这样的凶杀案很可能伴随着性侵犯，但奇怪的是，康淑仪虽然一丝不挂却没有被侵犯的迹象，他的喉咙被某种凶器贯穿是死因。再后来听说像这样的凶杀案不只一起，每个都是尸体被扒光衣服，却只是被杀而已，死法都是喉咙被利器贯穿，而且后面出现的尸体脸部都被损毁，身份难以辨别，康淑仪的遗体脸部是完好的，这多少让我有些庆幸，但转而又觉得没有太多意义。

黄警官后来又找过我两次，从谈话中我能感受到自己似乎也在嫌疑犯之列，我当然很不开心，我对康淑仪的爱有多深可能只有我自己清楚，经常被朋友开玩笑是花花公子的我，在康淑仪身上真的是全神贯注，即便有的时候逢场作戏跟酒吧或者夜总会里的女生发生关系，但也从来只是一夜情而已，几乎没有哪个会再次联系，我的心里只有康淑仪，我又怎么可能会害她。

我其实是在案发后才知道康淑仪这个叫陈震的前男友的，是黄警官询问我知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时，我才知道这个人后来还纠缠过康淑仪，康淑仪也从来没有跟我提过他，应该是一种不足挂齿的情愫吧。看到对方是个比我矮一头的瘦弱的家伙后，我胖揍了他一顿，即使从黄警官那里知道他有不在场证明不可能是凶手，我依然要为他曾经跟康淑仪交往过的事泄愤，我虽然接受了康淑仪跟别人发生过关系的事，但当第一个跟她发生关系的人站在我面前，如此拙劣的一幅模样还是让我忍不住动手。我被关了拘留，但很快康叔叔就把我保释了出来，还成功劝陈震接受了私了。康叔叔和我同样承担着失去康淑仪的痛苦，康叔叔表示依然认我这个女婿，我也很感谢他，毕竟这么多年在工作上，他和康淑仪的婶婶一直在帮衬着我。

失去了康淑仪，对我来说失去了太多。我感到自己的心不能再爱了，有一段时间我每天晚上都在跟不同的女生过夜，但是我脑子里全部都是康淑仪，有几次我甚至在酒醉后喊她的名字，和康淑仪在一起的时候我也没有叫她淑仪或者别的称呼，我一直叫她的全名，因为我觉得她的名字很好听。

在配合警察查案的过程中，我才发现我对我深爱的康淑仪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了解。不只是不知道她有一个大学时期的前男友，甚至也不知道她的很多个人爱好，她原来还用业余时间考取了心理咨询师的资格，黄警官问我了不了解她这个课程上认识的人时，我也是一脸懵，黄警官甚至一度吐槽说我还真是对女朋友够放心。说起来还真不是有多放心，毕竟我的精力有限，除了在家的时间能好好跟康淑仪温存，我还是需要耗费大量的精力搞好自己的人际关系，想要在我现在的圈子里混熟，可不是一般的费神，还费肝。

回忆起很多往事之后，让我重新又对佳慧产生了怀疑，因为在我看来她突然找到我并且跟我共度了一个夜晚，却没有后续的联系，这看起来就像是对我当初抛弃她的一种报复。她重新找到我看起来要跟我重归于好，但却立刻又玩起了失踪，这不是赤裸裸的报复吗？而且我大概猜的到当初被我抛弃的她有多恨康淑仪，如果不是康淑仪的出现，也许我跟佳慧确实会一起走到最后。

关于康淑仪被害案和我联系的一直是黄警官，他也告诉我省里非常重视这个案子，直接由省里成立了专案组，但让我费解的是黄警官却中途从h市离开了，接管他工作的是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张警察。张警官工作热情看起来很高涨，或许这是他接手的为数不多的大案。有趣的是张警官接手没多久，就有一个叫符介六的男人电话联系了我，起初我还以为是诈骗电话，但随后我半信半疑的出现在了那个叫什么自助会的现场，认识了更多的所谓受害者家属，我才知道这真的可能是连环杀人案，符介六手里有更是有一张名单。

后来我把名单和自助会的事情跟黄警官讲了一下，他听到之后有些生气。

“胡闹，我不知道那个单子你们是从哪弄到的，但是把这些案子联系起来也还只是猜测，目前还没有直接证据表明这些案子是同一个凶手所为，而且你们这样搞很有可能让凶手知道一些线索，这对破案非常不利，简直是瞎胡闹。”黄警官在电话里越说越大声。

“黄警官，我是被他们叫过去的，你跟我生气也……”

“哦，抱歉，总之你最好跟组织这件事的人说一下，不要再瞎搞了，我有事忙，晚点再联系。”

我当然没办法把这些话转述给符介六，因为会把这个事情跟黄警官说也是我自作主张。后来所谓的自助会好像也并没有组织起更多的人，只有几个比较积极的人还在保持联络。其中有一个叫周扬的，第一次自助会开会时他好像没在，后来他出现在了我们三个人的一个小聚会上，他当时问的一个问题引起了我的注意，那就是他说他失踪的老婆去过一家心理辅导机构，我不知道这和康淑仪会不会有着某些联系，毕竟黄警官也问过我关于我老婆考取过心里辅导师资格的事。

自助会上我还遇见了一个让我很意外的人，他叫徐科，他其实算是我在h大学的校友，跟我同一个学院但是不同专业，大学打篮球赛时认识的他，他刚好和我对位，但是被我打爆了。我试探性地问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说话间突然有些哽咽，这倒是很符合他的形象。大学时大家就常常开他玩笑，说他心里有些脆弱，因为那场球输掉之后他哭成了泪人，球赛结束我上前和他握手时他摸了把眼泪还是跟我握了手，然后我发现他手上好像不只有眼泪，我没猜错的话应该还有鼻涕，因此我对他印象很深，后来才知道他就在我隔壁宿舍，所以有的时候我们出去打球也会喊上他。徐科好像很喜欢给家里打电话，我们打球时我都见过好几次，一打电话就会聊很久，我们三打三少人时其他五个人都只能先投投篮，等他打完电话再接着打球。

“我老婆……被杀害了……”自助会上徐科酝酿了好久终于说出了这句话，原来跟我竟然是一样的遭遇。发现被害的时间是在康淑仪被害大概两个月之后，就如黄警官所说，后面同样是喉咙被贯穿的遇害者，面部完全被毁容，而徐科的老婆是通过采集指纹确定的身份。

“我老婆是在工作中认识的，我们才刚刚结婚不到半年，但其实是奉子成婚，我真的觉得很对不起她，她跟我在一起受了不少委屈，都怪我妈，人家还怀着孕怎么总是那样刁难她。”徐科说着说着又流下了眼泪，毕竟我见到他时，他妻子刚刚被害不久，我大概也能理解他的悲伤，虽然他哭哭啼啼的样子让很多人敬而远之，也可能就是因为这样，他把我当成了唯一的倾诉对象吧，他说了很多。

“就在出事的大概一个月前，她还跟我说她确诊了产前抑郁症，我把事情告诉了我妈，我妈却又把她奚落了一番，唉，都是我这个做丈夫的做的不好，她甚至提出要搬出去自己住，我当时也都没当回事，这竟然是她人生的最后一段时光，每天都活的不开心，我……我对不起她……”他居然越说哭的越凶了。他那个本来就有些中性的声线带着哭腔，让很多人都纷纷侧目，我在他一旁也觉得有些尴尬了，没办法只好安慰他几句说：“好了好了，别难过了，她遇害并不是你的错，我们想办法找到凶手替她报仇才是最重要的。”

“嗯嗯，不过说起来，我也没有完全不把她放在心上，我还花了好多钱送她去一家心理咨询室看病，据她自己说好像是有效果的，我本来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谁知道后来就……”

“又是心理咨询？”我不禁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