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亡灵之书（1 / 3）
六月十一日下午
废城神秘学展会
“唐，坏消息，赫克托要的那东西已经被人提前用三千多买走了，就是那边那个人，现在我们怎么办？”鲍勃焦急的说着，他试图把自己的脑袋缩进风衣领子里——假如真能藏进去话，那形象倒是和他圆滚滚的肚皮挺搭的。他讲话的对象是一个大约六英尺高，穿着得体、举止优雅的亚裔男子。
“这未必是坏事，做好你的事情，把东西跟紧点，务必确认好东西今晚在哪。另外，自信点，鲍勃，你太显眼了。”唐一边假装在品鉴一副画满鬼怪的油画，一边用余光搜寻着好下手的肥羊——在不远处，那个浑身散发着土豪的温暖气息的矮个子买主，他正将一大把小费塞给一位大厅服务生——唐敢用鲍勃肚皮上的脂肪打赌，绝对有上百美元。接着唐用只有鲍勃能听到的声音低声答复：“另另外，离我远点！你这样容易被有心人发现我们俩认识。”
“反正一开始就没指望能通过正经手段弄到那本书，毕竟赫克托只付了三百美元。被外地人买走总比在展厅好下手得多，做完这一单估计得休息一阵躲躲风头了。”唐想，不过一本鬼画符能卖三千多美元还真是有够离谱，这要换成福特motelt5串一起都够开火车啦。
几秒后，他挺起身子，左手从路过的服务生举着的托盘上端起一支高脚杯交于右手，又从口袋中掏出数张叠好的一美元钞票当小费，塞进服务生里侧的口袋内，顺势两指轻轻一勾帮这位服务员减轻了一点“人间重担”——几张二十美元面额的钞票精准地滑进唐袖中的夹层里。而后唐向这位仍在错愕中的帅气小哥点头致谢，优雅地品尝一下手中的香槟，缓步走向那个“小矮人”，顺带心中暗骂：这种尝起来像放馊了的马尿的东西究竟怎么流行起来的？！
“那个警长佐伊是个业内闻名的钱串子，只要“适当的沟通”就不会有大麻烦。买家身边那个身材高大的保镖才是让唐犹豫的地方。但那个保镖一直在观察展厅里的人，而且十分很敏锐，大概已经注意上我了。他腰里和腿上明显都有家伙，是个硬茬子，绝不能跟他们来硬的。”唐告诉自己“但没有人能24小时保持警惕，只要做足准备，机会总是有的。”
看到唐走向这边，莫里森半蹲下，轻声贴耳告诉亚瑟。“这个人您要小心，我发现他注意您有一段时间了，而且手脚不干净，如果我没搞错，他刚刚偷走了您刚才给服务生的小费。”
没关系，亚瑟清楚地知道，之前的服务生一开始就明白亚瑟不需要酒——无论禁酒令合理与否，亚瑟不会在这种公众场合自找麻烦，哪怕是在西部。那个服务生只是学着几位“前辈”跑来赚一笔而已，鉴于他的鲁莽，给他个教训也不错。对亚瑟而言，一百美元不算什么，把已经送人的钱收回来也不是他的风格，真正另亚瑟感兴趣的反而是面前的这个人——他当着我的面偷走了我打赏给别人的小费，是源于他对自己妙手的盲目自信?还是说他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已经认定我并不会去追究他的行为？
“这位尊贵而慷慨的先生，下午好。我是唐，如您所见，一位私人侦探兼神秘学研究者。”唐说着新闻播报员般标准的美式英语，走到亚瑟面前深施一礼：“请原谅我的冒昧，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是否可以请您这位《亡灵之书》的买主忍痛割爱呢？我的雇主是赫克托，还请您务必慎重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很抱歉，唐，作为一名外来者，我从没听说过赫克托这个人物。但为了这本书我横跨越了大半个美国，所以我恐怕帮不上你。抱歉了，这不是价钱的问题。”
“原来如此，那看来是我唐突了。至于赫克托，我想佐伊警长会为您做进一步介绍的。恕我直言，先生，我必须纠正您一点：在西部，任何事情都是‘价钱’问题，只要‘价格’合适，任何人都有可能转变自己的看法。”唐用右手从腰间内侧口袋里掏出一张精致的私人名片，他发现此时警长表现出明显的戒备，而保镖则始终是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唐双手将名片递向亚瑟“如果您改主意了，随时可以来找我。”
“小子，别耍花样”警长接道，而后转身对亚瑟道：“请您放心，西部的治安可能在外人的印象中很糟糕，但至少在废城内，大家普遍还是遵纪守法的。况且有我陪着您，赫克托还不敢太放肆。今晚我也会加派人手到您的住所。”
“好吧，我想我听明白你的意思了，看来这位赫克托是位‘危险人物’。然而这本书对我而言至关重要，请容我先考虑一下，明天我会给你答复的。”
“明天，怕的就是你一早逃之夭夭，等明天你人都跑了，到时候答复我的只能是赫克托的枪子。不过反正也没指望三言两语就把书骗到手，只要拖住他们，让他们不会夜里赶路，今夜找机会下手把书弄走就成。”
怀着这一想法，唐见好就收：“警长先生您误会了，我们都是遵守法规的良好市民，赫克托如果真想硬来也不会让我出面代劳了，不是吗？”
而后唐转向亚瑟再次深施一礼：“既然如此，我静候您的佳音，请容我现行告辞，祝您在废城的生活愉快。”
“刚才那个亚洲佬全名叫唐大龙，时常混迹在这样的上流宴会上，是个掮客。这个人有一副亚洲面孔，但却是位土生土长的灯塔国人。祖上据说是龙之国的贵族，他父亲在这里做生意，前些年因为好赌败光了家业。而他私家侦探的身份也不像他自己所说的那么干净，曾因为盗窃罪遭到指控，但由于有个好律师，我们最终没能将他定罪。”
唐离开后，警长对亚瑟说着，讲到这里，佐伊犹豫了一下，又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