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午夜惊魂（1 / 1）
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按摩技师蓝蝶走后不到五分钟，就有一个人影隔着门缝闪过，并迅速往我房间的门缝下塞了几张情色小纸片。有清纯学生妹，有风韵少妇，有老师，护士等各种各样的扮相。而且不同的肤色价格也不一样。我并不觉得奇怪，毕竟洗浴中心这么大的一个地方，需要开销的地方多了去了。所以很多娱乐场所及洗浴中心都会默许这类小纸片生意存在。
我关掉房间里的等，拿着一个玻璃杯小心翼翼走向门的位置。因为灯关了之后，房间里一片漆黑，此时，就算外面有人，也看不到我。我轻轻地把玻璃杯套在门把手上。以前师父在的时候老是说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而往门把手套玻璃杯的法子，门锁处挂衣架等都是师父亲自教我的。在做完一切后，我摸索着回到沙发坐下，摸出一根香烟点燃，深吸一口，缓缓地吐出烟雾。我开始琢磨今天在楼下碰到的那些江湖人。因为在世界的每一个有中国城的地方，一般在其附近或明或暗都有不一样的江湖帮派存在。各大小中餐馆，洗浴中心，夜场其实或多或少背后都有江湖人。如果初来一个地方，不拜山头就随便插旗营业，是个非常不明智的选择。
比如，开一个中餐馆。在海外，中国餐馆一直是海外华人最主要的谋生行业之一。不管是大城市还是小城镇。中餐馆随处可见。但是很多华人背井离乡，漂洋过海，初来乍到，如果语言又不是很通，也不知道开一个中餐馆所要做哪些繁琐筹备工作。比如说：联邦雇主识别号，税号，公司开户，雇佣员工发工资缴纳保险是需要的就业编号，房屋使用目的许可证，商业制作，消防许可，废物处理许可，卫生许可证，酒类销售许可，空气及水源保护许可证等等，这可是一整套又复杂又繁琐的程序。没有当地片区混久了的中介帮助，很多人都容易抓瞎。中介背后的资源或多或少是有人的，所以为了快速筹备开业，后期稳定发展，当然也为了人脉资源共享，很多人都会觉得拜拜山头就很有必要了。甚至有些人觉得每个月上缴一点保护费也是应该的。国外不同于国内，国内语言相同，朋友多，相互打听着也就找到合适的中介事儿就给办了，又或者自己摸索着也能把事儿给办了。当然后者也是要分地区的。有些地方，不把你退跑断，脱层皮那就不算完。
这不网上有段时间怎么到处流传这办事难的新闻跟视频呢。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才形成出人类社会的关系网。不管是东方还是西方，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层次跟格局。层次低的人，关系网简单。也不需要怎么你来我往的维护，因为是同一个层次的人，你有什么，我要什么都很清楚。我帮你做什么事，能到的什么回报大家都很门清。如果没做到位，差一点，都会落人口舌。
以前我们村里有一个叫胡彪的小包工。对外总是喜欢吹嘘自己的房子值多少钱，自己的工程队每天都很忙，最近他在谈个什么几个亿的政府工程。自己只抽什么烟，晚饭都在哪里哪里吃，不差钱。但是却转头就搞起了手脚不干净的小把戏，把委托他施工的主家的东西给顺走都不带犹豫的。这家伙还一年到头，总是在外面欠着各位给他干苦力活的民工。说实话像他这种，充其量勉强也只能叫工头，给各个工地找找人，打打散工，临工。建筑工人的薪酬这一块，一般都是拿着这个工程的结算钱来结算上个工程的民工工资，这还是有良心的包工头，至少按时结算了。我们村里的这位就不是这么特别地道了。
就算是兜里有钱，人家不催，一定不结算。他倒也不是为了什么资金周转，而是吃，喝，赌博加ktv里玩女人。我记得有一年，我在市集上见他一只手里提着半盒烤鸭，另一只搂着一女的在一水果小贩车前面扯着嗓子买橘子。感觉他的老婆好像变年轻了，后来才知道在外面找了个姘头。为他打工的都是附近十里八村的村民，偶尔人家家里的生活实在过不下去了，不得不明着说了，他才这里凑一点，那里挪用一定，先付给人家几百块。
建筑这个行业，两头吃回扣是很常见的事情了。委托工头施工装修的主家，有一些根本不知道这个内幕，所以被坑的很惨。有些主家即便是知道这个内幕，但是人家觉得这是小钱，考虑到各位打工人都不容易，一般在协商确认完报价后，都不太会差他们的钱。所以包工头很少找主家说事。一来没理由，二来也不想坏了自己的名声。但是对于自己常年合作的材料店，包工头压价压得一毛不让。如果在这个过程中，他觉得自己吃亏了，他会感觉自己跟傻子一样被耍了。一般隔天就会到别人店里坐着，人家吃啥，他吃啥，反正哪里也不去。也不管是否影响人店家做生意。直到店家妥协，答应给他点什么好处，他才算罢休。所以这类人的关系网、人情债用完了就是用完了。更别提什么格局了，人家压根不懂也在乎。
但是今天的这个中年人，一副亚裔混血的面孔，让我无法揣测出他具体是哪里的人。如果单纯从他手下的那些人的口音来判断，未免显得太武断了。其实最让我吃不准的是他直勾勾盯着我的文身看。好像他比我还熟悉这个纹身一样。不知怎么的，我总感觉今晚会不太平。
时间缓缓流逝，大概快到凌晨1点的时候，我还在迷迷糊糊的睡梦中，就听到隔壁房门被敲得咣咣震天响。我不确定是左边的隔壁房间门还是右边的隔壁房间门。伴随着“滴滴”的一声，是隔壁的房门被打开的声音。紧接着是胖子杀猪般的叫声。我瞬间一屁股坐了起来，整个人一下子就清醒了。我赶忙抓起衣服穿好，这是我房间门也传来“滴滴”声，门把手上的玻璃杯落地，应声而碎。
（本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