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银牌门生(下)(2 / 3)
“若论昨日之题,草民才疏学浅只是见那百家齐鸣各自论道的场面,深感是晋王您宽仁大德海纳百川所引导,顿时由感而发草草概论而已。草民所言在王爷面前只值一文而已,并无多余贪念。”
“那你的意思,我四叔后面那八千两一文不值?马屁精!”孙妙音一招不成,再次出手,生生把嘴角已经露出笑意,正准备举杯的周熜给拽了回去。周熜此时也对二人接下来将如何缠斗倒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随即继续揉搓酒杯,期待的看向纪公常。
“孙先生莫怪,且听以草民道来缘由。昨日若接着论下去,场下绝对有人只出二文便可轻松收拾在下。若不是王爷及时出手,以盖过全场的数目保全草民,今天草民哪里有这福分可以与公主您同坐。按酒楼论辩的规矩,投银盖过全场总数者,若胜出便可千金加赐,然而王爷只出钱不登台,反过来还亲赐草民银牌,这正是胸怀宽广以德服众的王道之举。公主万不可说一文不值之辞,在草民心里王爷此等费心已是救了小人一命,堪称再造,非千金可比。小人惭愧至极没来得及现场道出,王爷做得才是天下第一等的大生意。”说罢,纪公常再拜晋王,低头之际眼角又偷偷瞄了孙妙音一眼。
“哎!好!好一句天下第一等生意!原来终归还是本王赢了啊,这八千两花的值当!哈哈哈”
晋王听完大喜,小子年纪不大,眼光怪毒啊。
小子此言虽有谄媚之语,但也的确说在点上。若不是他晋王大手一挥摆平气氛,不说被骂的狗血喷头的那几家人,就是眼前这个小祖宗的狠辣手段,估计纪公常应该活不到现在。
说白了在雍州的地界上,我周熜想让你赢你就赢,想让你死你就尸骨无存,什么道德术三字经的都是白搭。
孙妙音再次被封住嘴巴,心中一顿窝火满是不服,急脾气上头,正准备挺直腰杆上去再茬,被周熜笑言及时制止。
“妙音!多大姑娘了啊,你也学学人家公常小哥,一听就是满腹经纶,句句说在情理之中,后生可畏、后生可畏。来来来,今日我晋王府得此大才,可喜可贺!”周熜举杯向众人齐邀道。
我呸!还公常小哥!去你大爷的马屁精一个!孙妙音心里暗暗骂道。
酒过三巡,纪公常已与周熜来往数杯相谈甚欢,胡萱儿在一旁策应左右不亦乐乎,孙妙音有一搭没一句的闷闷不乐自斟自饮,只有黑袍老者谨言慎行少言寡语,偶尔迎面与纪公常碰上一杯,也只是点头示下,少有碎语。
“我王府门生,大都为官从军,小子可有打算?”晋王突然眼露锋芒的向纪公常直接问道
“草民身份卑微,才学尚浅,怕担不起王爷重命,还需回去多多积累苦读,只求他日有成可为王爷治下一砖一瓦便此生无憾”纪公常心如明镜,此时才入正题。
“哦,小子还有此等淡泊名利之心?”周熜正色重新打量了少年一番,眼角向旁边的老者移去。
“敢问纪公子,师从何门?”黑袍老者突然发问,目光凝重。
师从何门?这个问题古怪,但却没法回避。我纪公常这些年,除了小时候跟镇上那位屡试不中的老秀才识字之外,从来也没认过师父啊,更别说你们口中的师门一说了,哪儿跟哪呀?杨老头算不算?他那吊挂着说话都透风的门牙倒是相当别致。想到这,纪公常竟然有点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