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又来人了(2 / 2)
李治也懒得揭穿他,只继续说:“还有她的衣服,不湿也不潮,她那气色也不像在后厨冻了一晚,所以她一定说谎了。”
啸天点头:“这些我也注意到了,只不过……”
李治挥手制止了啸天:“我怀疑六娘的另一个理由是王仁礼的伤口,王仁礼致命伤在胸口上,那一刀的伤口很深,就是这一刀要了他的命,但看那伤口,不像是一次性捅下去的,倒像是捅了一刀后又使劲往里送了下,或者是反复捅了两刀,所以我怀疑杀人者力量不是很足,很可能是女人或是孩子。”
“嗯,这点我倒是没想到。”啸天点头。
李治又说:“所以咱俩进屋时,我一发现床头帘子上隐约有血迹,我当时就怀疑,他要么不是死在床上,要么他曾经站在床上跟凶手搏斗,第一种可能血迹是王仁礼被扛回到床上时无意中剐蹭上的,第二种可能,真若是搏斗留下的,不可能只留下那一处血迹,但是我在那附近没发现其他的血迹,所以我先排除了第二种可能。但我由于没发现其他线索,无法确定他是在正屋什么地方被杀死的。后来我突然想到,王仁礼既然死在正屋,尸体为什么被搬到正堂,我做个假设,四叔把王仁礼的尸体从床上移到正堂,会不会就是为了掩盖这个疑点,所以我便开始怀疑四叔。四叔一味的阻拦我,我就更怀疑是四叔和六娘串通杀了王仁礼,我假定是六娘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杀了王仁礼,不知怎么血迹就溅到了帘子上,两人在情急之下,只能将尸体搬到正堂,时间匆忙,没时间更换新的帘子了,也只能大概擦掉表面血迹。所以我就想到了一计,假装说发现了指印,诈他们一诈,结果还真让我诈出来了,六娘没有留下中指指印,所以我单独留下六娘,从他口中得知了真相。”
这时两人已经走到马车前,李治将六娘的话大概叙述了一遍,啸天听的目瞪口呆:“这家人……可真是,骨子里都是禽兽。”
李治则说:“这里面还有一点可疑的地方,王崇义说过他听到正房里有人喊过一声,可是昨晚正房里根本就没人喊,按照六娘的说法,王崇义那么说完全是为了给六娘洗脱嫌疑。这一点原本没什么,但问题是护院们明明没听到喊声,说明压根就没有强盗,护院们却假装有强盗闯入,还装模作样的跟强盗打起来,还有个人假装受了伤。护院的谎言原本是孤证不立,王家人都不会功夫,更不敢到院中看,天又黑,屋里的人自然看不清院里到底有几个人,所以护院说什么跟强盗交手的话,虽然没法被证伪,却也没法被证实,如果单纯听王三金的话,护院们原本是无法彻底洗脱嫌疑的。但王崇义的谎言恰好跟护院的谎言相互印证上了,两边撒的谎竟无意间给对方圆上了谎。我觉得这不太寻常。”
啸天点头:“我觉得护院们应该就是进士团的人,他们几个好像是在翻找东西,他们假装有强盗进院,是不是跟找东西有关?”
李治点头:“对,我猜他们不揭穿王崇义的目的,既是给他们自己洗脱嫌疑,又能给六娘扣上个勾结外贼谋害亲夫的罪名,把六娘送进大牢后,他们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找东西了。”
李治说着就要上车离开,但这时一阵马蹄声吸引了二人的注意,一匹高头大马来到了王家门前,马上之人引起了李治的注意,来人身材高大,腰杆笔挺,目光如炬,脸微微有些黑,显然是常年在户外晒黑的。这副模样,虽然没穿甲胄,但却很像是个老行伍。
如今所有来王家的人都是李治的重点怀疑对象,不知道哪个就跟穿越者有关系。
黑脸汉子见王家大门敞开,院内空旷寂寥,不免眉头一紧,但还是利落的翻身下马,动作洒脱自如。走到王家大门口,往院内望了望,试探的拍了拍门,大声询问:“家里有人吗?”
四叔迎了出来,见来人气度不凡,不敢怠慢,上前行礼:“贵客可有事?”
黑脸汉子觉得气氛不太对,皱眉说:“烦请通禀一声王兄,故友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