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背景(1 / 1)
安史之乱后的唐王朝,内忧外患,风雨飘摇。中央对地方失控,逐渐形成藩镇割据的局面。唐德宗时期,藩镇割据的形势日益严峻,长安又屡遭藩镇围困,犹如一座危城。安史之乱后,君主不信朝臣,宦官得以干政。肃宗时的李辅国,代宗时的程元振、鱼朝恩,以宦官执掌兵符,权力更大。唐德宗出奔奉天,因窦文场、霍仙鸣护驾功,归以二人为神策中尉,宦官主管禁军遂成为制度。此后,宦官以军权在手,无所顾忌,干政益甚,宦官专权使得朝政更加腐败。在这种情况下,如何抑制宦官势力,夺回国家军权,成为唐王朝君臣必须正视的问题。唐顺宗开始了一场著名的改革运动——永贞革新。
唐顺宗最宠王伾,而与王叔文尤为志同道合。同时,刘禹锡、柳宗元、程异、凌准、韩泰、韩晔、陈谏以及陆质、吕温、李景俭等,也都与二王相结,最终形成一个以“二王刘柳”为核心的革新派。改革主张加强中央集权,反对藩镇割据、反对宦官专权,持续时间1多天。最后改革因为俱文珍等人发动政变,幽禁唐顺宗、拥立太子李纯,而以失败告终。
元和元年(86年,李纯刚刚即位,尽废顺宗朝政,贬王叔文、柳宗元等人为远方司马。以杜黄裳、皇甫镈、李吉甫等人执政,修订律令,整顿科举,减省官员,加强财政管理,以求治理。
永贞革新”是一次失败的政治改革,革新运动被扼杀,唐朝政治更加黑暗。宦官拥立皇帝,朝官分成朋党,本来就有相沿成习的趋势,在唐宪宗以后,都开始表面化了。从此,唐朝又创了一个新的恶例,每个皇帝都把自己任用的人当作私人,继位的皇帝对前帝的私人,不论是非功过,一概予以驱除。
究其失败原因,一是顺宗由于身体羸弱,实际当皇帝才半年多。就在这几个月里,也是重病在身,口不能言。总发动机停转,改革产品当然下线。
二、权力基础薄弱。唐朝中后期,国家权力长期掌握在宦官和藩镇手中,盘根错节。改革者只是一小群地位较低的新人,有笔无剑。两相对比,一个是大树,一个是浮萍。比如宦官拒不交出兵权,二王一点办法没有。“二王刘柳”一度头脑发热,互相吹捧是伊尹、周公、管仲再世,豪壮得意、不可一世。这种狂热不但引发了普遍的妒忌和敌意,而且也无法冷静驾驭复杂政局,处理多方面牵扯关联。宦官集团则依靠实力强大的藩镇和老臣,实施反击。改革者的权力如同图画山岳,一戳就破,基础太脆弱了。
三、“休克疗法”操作太急。德宗积弊已深,企图采用“休克疗法”或“震荡疗法”,短短几个月就焕然一新,很难奏效。只有循序渐进,方为上策。但“二王刘柳”担心顺宗不久于世,以百米跑速度接连推出力度很大的改革措施,结果欲速而不达。
四、涉嫌腐败。改革集团仍然未能逃脱人性弱点。他们在运动中忙于升官,急于求成,一个接一个提拔朋友和熟人。只要团体内有人说“某甲可以担任某官”,过不了两天某甲便已得到这个职位。二王得势时,门庭若市。王伾还专门做了一个收藏礼金的大木柜,夫妇二人在大柜子上睡觉,享受金钱快感,结果授人口实。
五、内讧。改革深入之后,王、韦产生不同意见,窦群事件就是个例子。另外,王叔文要杀刘辟,韦执谊竭力劝阻。还有个叫羊士谔的人指责革新运动,王叔文也要杀他,韦执谊以为不可。王叔文气得不得了。其实韦执谊的用意,是为了缓解改革者与众多朝官的紧张。韦执谊派人向王叔文解释说:“我并不是违背约定,只是多方设法成就老兄的事情罢了。”但王叔文不能容忍,甚至想杀掉韦执谊。
六、不善于妥协。对立双方都陷入了你死我活、鱼死网破的斗争哲学之中,不能自拔。王叔文固然勇气有余计谋不足,韦执谊在最后关头也拒绝了与新皇帝宪宗妥协的余地,实为遗憾。
据史学家漆侠考证,“二王八司马”实际执政只有146天。这146天,电光石火,给后世留下了很多启示和教训,成为绵延千年的一个沉痛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