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4）

井凉街原本的建筑物全都不见了，一栋栋造型各异灯火通明的小楼代替了原本的楼房学校。

脚下的地面和前方的围栏都变成了木制的，围栏下是浑浊的江水。

远处似乎有一列船队正缓缓前行，许多看不清面貌的黑影在划着小船，它们排成一支长长的、整齐的队伍。

梁文兆将卡纸从空气中拿下来，仔细察看。

身边明明空无一物，他却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冷不丁撞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回头检查，周围凭空浮现出拥挤的人群，原本空荡荡的街道一下子被塞满，嘈杂的声音瞬间炸开，钻入他的耳朵。

周围的人大多戴着面罩，并且有许多肤色型态奇异，明显不属于人类的物种。

梁文兆一出现，那些带着好奇、探究或恶意的目光立刻落到了他身上，让他打消了向他们询问的想法。

作为这群生物中唯一一个没有遮挡面部的人，他就是活脱脱一个异类。

梁文兆立起风衣领口，把脸埋低，然后将手插进风衣口袋里，悄悄摸了摸腰间的匕首。被打量的同时也在打量着旁边打量他的行人，跟随人流一直往前。

民间传说里提到过一个连接九大世界的交界区，但没说那个地方是干嘛的。周围的人看起来也不是很友善，他不知道该干嘛，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河里行进的船队已经追了上来，船队正中央是一艘造型华丽的大船，船头船尾各站着两名身着侍者服饰的少男少女，脸上戴着瓷娃娃面具，正往河水里抛撒用水晶制成的方孔钱币。

水底下伸出一双双细小的黑手，抢夺扔进水里的透明钱币。

梁文兆的注意力被江面吸引，没发现一个全身都笼罩在披风之下，体型庞大的游客状似不经意地靠了过来。

“嘘——”

一把尖刀从背后抵住他的心脏，梁文兆僵了僵，听见耳边传来沙哑的低笑声。

“这位朋友，你似乎头一次到这儿来啊。人生地不熟的，我给你引个路怎么样？”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他只能硬着头皮接茬，“能告诉我，他们为什么要往河水里撒铜钱吗？”

“哦，这个啊。”旁边的人态度十分友善地为他解答道，“这是交界区每年第一天的例行活动，是在向这里的原住民缴纳租金。”

“缴纳租金？”

“是啊，你总不能免费到别人的世界里当游客吧。”

身旁的怪物呵呵笑了起来，梁文兆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抵住他的尖刀逼着他掉转方向，远离河岸。

走近那些灯火通明的小楼，梁文兆才发现它们全都是用纸搭建的，但是又异常坚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