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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苏白那里告辞,吕哲再次回到书馆,这时余仓已经回来了。
“动手在即,既然你下不了手,也不必为难自己了。我听闻曹操会在征讨荆州之前宴请曹军士卒,只须那日你以传信火球为号,报出曹操与群臣饮酒作乐之处,然后你火速离开丞相府,后来之事就交与其他暗桩,只消你已安然,各暗桩便会蜂蛹而出。”余仓轻声叹息,“总要有人舍生取义,此无解矣,成大事者,身家性命自不可无端顾惜。”见到“明澈”,余仓再一次和他这个“义女”语重心长。
“义父,女儿都懂,性命事小,大义事大。”吕哲望着余仓,目光坚定。“使命为先,苟且偷生其次。”
“女儿能有如此心胸,义父心甚慰,然义父绝非弃女儿于不顾,奈何可接近曹操之人,只女儿一人尔,义父也是无可奈何。”
“谨遵义父教诲。”
“女儿引燃发信火球,自可自顾逃命,义父和众暗桩恐难以脱身,女儿如若逃脱,走西门,那日巡查之士卒,已为义父买通,只消出得城去,或可从此隐姓埋名。”
刺曹行动已经箭在弦上,吕哲自己回天乏力,他只能寄希望于苏白能够纵火成功,给他留出一线生机,莫让他在丞相府里作那困兽之斗。
吕哲提早回了丞相府,在这紧要关头,他更不敢有纰漏。
又是只有曹操一人独自前来。
“此番征讨荆州,明澈小娘也一同前往吧。”还未饮酒,曹操已说明此番他的来意,是邀“明澈”和他一起出征。
“带着妾身?这样不好吧?”吕哲窃喜,离开邺城,此去荆州山长水远,难免会有监管上的纰漏,想跑还不是随时可以吗?他却说着反话,假装诚惶诚恐。
“有何不妥?”
“妾身一介女流,于排兵布阵,攻城略地,实在一窍不通,怕弄巧成拙。”
“无须让你冲锋陷阵,制敌之方略,我也了然于胸,我百万雄兵将在沙场摧枯拉朽,忤逆之徒的下场,你我证之。”其实曹操让“明澈”跟着他行军打仗,就是看到“明澈”总能做出出人意料的物件,带着“明澈”,万一“明澈”又有助他一臂之力的奇思妙想呢?
吕哲心里嘀咕,摧枯拉朽?只能说这句话也对也不对,可惜在摧枯拉朽之后,马上就要一败涂地了!不过他可不敢直说。吕哲附和着说:“原来如此,丞相横扫千军气吞山河的气势,如若小女子有幸见得,可谓此生无憾矣。”
“过几日便起身,这几日你将家中事务安置妥当了。”
“女子随军,似乎不吉?”吕哲装作仍有顾虑。
“你不必多虑,你既是我军中金疮医,是男是女都无妨。”
吕哲都盘算好了,行军路上,在那没有城墙遮挡的旷野,想找条岔路来一招分道扬镳,想必比在邺城要容易得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