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2 / 3)
王路念完罪状,一挥手,两名士兵扯动祝绝双手锁链,将他吊在刑场正中的位置。
崔瑾连他真正的名字都不愿公布,也算对他“爱护有加”。祝绝觉得很可笑,但他笑不出来,更无从反驳,他的嘴里被塞了麻核,根本无法出声。
崔桓知道祝绝力气惊人,本想让崔瑾为他重新种下透骨钉,可崔瑾却不愿,说透骨钉对身体无益,怕再施展而对祝绝造成无法挽回的损伤——他等这个材料这么久了,再不愿有计划之外的损失。刺史拗不过幼子,只得用最重的锁链拷住祝绝手脚。
围观百姓本来只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但王路每说一句,人们的心中就沉重一分,他们万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子竟然犯下如此滔天恶行。
几十人死亡,几十人受伤,这是何等的残忍疯狂啊。
“把他凌迟处死!”
“我建议五马分尸!”
“咱们上去一人一刀把他剁成肉泥!”
……
群情激愤,比刚才提供线索时还要热烈。但两个守备营的士兵接受过刺史府严令,牢牢守在拒马之后,禁止愤怒的人群靠近。
半里外的一座酒楼里,崔瑾站在二楼雅间窗边,手中握着一只精美的白瓷酒杯,看着远处刑场上的乱局,皱眉道,“我就说直接让他假死算了,父亲非要搞这么一出。”
“公子,刺史大人说还有好些暗桩没抓到,且百姓的怨恨总得有个人承担,您就忍忍吧。”灵芝也在窗边,他一直注意着酒杯,见其空了,就为崔瑾又添满,“公子,您今日喝得有点多,注意身体。”
“他脸毁了,已经没有利用价值,谁知道还会不会有人来救。寿王送他去帝都时,我忍了。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且昨日为了无伤地抓到他,我忍痛把地室中那些人都处理了。现在我为他准备的好几十个方子积压在那里还没人试,别给我弄坏了送回来还得养。”崔瑾仰头又一口喝干杯中酒,气闷地关上窗户,“守备营那些蠢货最好保护好他,不然我不会放过他们!”
刑场上的祝绝此时胸口一痛,原来是一个酒瓶子砸在胸口,不知是谁扔的。瓶子虽大,但扔过来的力道不足,那触感比起他被吊起的胳膊传来的疼痛要差的远。
士兵们回头看了一眼,但并无人理会。
无法推进的百姓们有样学样,纷纷在身边找寻能砸出去的东西,用尽全力扔向祝绝。
可惜刑台离得太远,没练过武的百姓们能找到的东西又不多,大多数还没扔到祝绝身上便落下地来,少数能砸到的也不痛不痒,倒是拒马后的士兵被一些百姓扔泥团时掉下来的脏水洒得灰头土脸。百姓们正当激愤之时,士兵们没有上司命令又不好反击,不由心里暗骂。
此时,一颗小石子在一众投掷物中脱颖而出,虽然并没有砸到祝绝,只是跌跌撞撞地滚落在他脚下,却也比一般人扔的要更远些,那竟然是一个被父亲扛在肩上的孩子用弹弓所射。
“打死他,打死坏人。”小孩笑意盈盈,他明显不知道大人们为什么如此愤怒,但这不妨碍他学着大人的样子去攻击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