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角度（1 / 2）

“不是，我这样都能被认出来的吗？”

怪人，不对，埃米尔指着自己脸上的全套防护，脸包的严严实实看不见表情，但语气中的震惊说明被指认出来超出他的预料。

“作为参考，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玛琳娜松了口气，缓缓站起。

“我记得你的指骨，那枚泛着幽光的戒指我印象极深，很难忘记。”

埃米尔抬手看了眼食指上的戒指，本来是不实体化也有效的装备，但戒指的样式相当有逼格就拿出来戴了，没想到成了弱点。

“是我的失算，我也没想到当初那种边缘人穿戴什么都有人注意，明明我都尽力避免一切接触了，真让我意外，那么如此让我意外的你，是谁呢？”

“我是…我是…玛琳娜…”

像是为了给自己的话提供证据，玛琳娜用双手把额前散发收拢露出整张面部，接着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双手无力垂下，干枯脏乱的刘海倔强的恢复原位。

“玛琳娜？三班的那个？”

埃米尔试图把眼前这个头发枯槁、血污满身、双眼凸出密布血丝的人和曾经备受男性追捧的蓝宝石玛琳娜放在一起。

过去弹奏出美妙音乐的双手满是伤口，连指甲都翻起了两片，泥与血混在一起，一块块的粘在指间。

过去作为代表上台演讲的优雅声线如今音调变粗，发声嘶哑，嘴唇干裂泛白起皮。

仅有的几个记忆一个个略过，对不上，完全对不上，那个会在中庭看书时被微风拂过发梢的美人，那个会在大堂演奏结束后微微躬身的玛琳娜消失了，深感残酷的同时，埃米尔内心涌出一丝悲凉，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才对。

“你的…变化还真大啊。”

收拾好地上散落的菌菇，听到埃米尔感慨的玛琳娜露出一抹苦笑，最初的防备稍稍放下少许，这么久都没动手，那应该是对她不感兴趣了，放在过去她肯定会有稍许不满并怀疑这个人的性取向，但现在，她最喜欢的就是对她不感兴趣的人了。

“谢谢你救了我，我现在要回去了，之后见再聊吧。”

说完转身离开的玛琳娜背对着埃米尔离开，一直留心后面的她没听到任何声音，一时间连腿上的疼痛都有些减轻，死里逃生的喜悦让她沉重的心情也缓解了一些，走出一段距离的她自然听不到埃米尔那句压低声音的回复。

“不用谢我，本来我就是打算连你一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