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岳欣芙（15）（1 / 2）

十七

大二的寒假来了，姬远峰是在城里过的春节，姬远峰上大学后爸爸在城里买了一套房子，已经开始为自己的养老作准备了，姬远峰第一次在城里过年，也方便与黎春莼一起玩了。姬远峰以前和黎春莼通信时黎春莼就告诉了姬远峰她家的电话，年前寄给姬远峰的圣诞卡再一次告诉了姬远峰她家的电话。但以前姬远峰在农村，家里也没有电话，姬远峰也不好意思跟爸爸说他进城找同学玩去，而且进城后当天还要返回家，时间也来不及，所以上大学后两个假期里姬远峰并没有和黎春莼见过面。现在姬远峰住在城里了，他很想找黎春莼一起玩。但城里的房子还是没有电话，爸爸觉得安装电话太贵了，而且也只有冬天来城里面住住，大多数时间还都在农村住，电话不用而交座机费，爸爸觉得不划算。即使家里有电话，姬远峰也不会用家里的电话和黎春莼联系，爸爸妈妈对他和女生联系很敏感，稍微有点迹象就会问这问那，姬远峰不愿意让家里人知道自己和黎春莼联系的事。

姬远峰出门找了一个公用电话打给了黎春莼，上大学已经三个学期了，虽然他两一直通着信，但通电话还是第一次，姬远峰在电话里听出来了黎春莼有点惊讶也十分高兴，姬远峰也很高兴。高中毕业一年半了，他两第一次见面，姬远峰感觉有点生疏了。黎春莼走到了姬远峰跟前，“小峰，一年多不见，你变帅多了啊！”然后是一阵爽朗的笑声，这阵爽朗的笑声立刻打消了所有的生疏。姬远峰注意看了黎春莼几眼，就像她在来信中所说的，她浓密黑亮快齐腰的秀发已经剪短了，只到肩部，眼睛还是那么清澈漂亮，上大学已经一年半了，黎春莼少女的气息更浓了。“春莼，你还和我取大学录取通知书见到你时一样漂亮，你的眼睛更漂亮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近视，老天真太不公平了。”姬远峰笑着说道，黎春莼听了又是一阵笑声。

虽然姬远峰在城里上了三年高中，但他平时并不逛街，周末都回家去了，他对城里一点都不熟悉。黎春莼带着他东逛逛，西逛逛，找了一个茶室一起喝茶。午饭的时间黎春莼带着姬远峰去了当地有名的一家凉皮店吃了凉皮和擀面皮，黎春莼还是像以前一样，很能吃辣椒，姬远峰的口味已经慢慢淡了。

到晚饭的时间黎春莼邀请姬远峰去她家吃饭，姬远峰本没有去黎春莼家的打算，他不喜欢去别人家吃饭，爸爸知道了也会说他。但黎春莼性格太直率了，不是邀请，说的感觉像回自己家一样，说她在家里经常在爸爸妈妈和弟弟面前提起姬远峰，他们早就想认识姬远峰了。姬远峰觉得自己再坚持不去会伤了黎春莼的面子，他买了一挂香蕉和一点其他水果。黎春莼又开玩笑了，“你又不是去老丈人家还带东西！”姬远峰笑着说道，“快过年了，我不能空着手去你家啊！”

去了黎春莼家，姬远峰莼发现黎春莼的爸爸妈妈都不在家，她弟弟也不在家，姬远峰明白了，自己和黎春莼都是学生，寒假假期很长，她爸爸妈妈还在上班呢。姬远峰问黎春莼她弟弟哪去了，黎春莼说早晨和自己一起出门找同学玩去了，估计晚饭也不会回来吃了。黎春莼带着姬远峰参观她家的房子，到了黎春莼爸爸妈妈的卧室时姬远峰感觉很别扭，觉得自己不应该进入黎春莼爸爸妈妈的卧室，只是站在门口往里看。黎春莼站在卧室里叫他，让他穿过爸爸妈妈的卧室到阳台上来，阳台上有她父母种的花草，快到春节了，有的花要开了，很漂亮，从阳台上也可以向外看到院子里的景色。

最后姬远峰参观了黎春莼的卧室，卧室不大，一张单人床、一张书桌、一个衣柜和仅有的一把椅子就几乎要占满了整个空间。床铺干净整齐，床铺和书桌间是一条窄窄的通道，坐在床沿也可以用书桌。但有一个大大的窗台，上面有黎春莼种植的盆花，紫色的、粉色的花朵快开放了。书桌上摆放着黎春莼的艺术照和两件工艺品，艺术照上黎春莼漂亮的眼睛好像对着看照片的每个人在笑。整个卧室是淡淡的蓝色调，而不是粉色，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黎春莼拿出了自己的相册让姬远峰看，她自己坐在了惟一的一把椅子上，解说着每张照片的来历。姬远峰知道他不能坐在黎春莼的床上看相册，他半蹲下来看，黎春莼让姬远峰坐下来看，他没有坐下来，让了两次后黎春莼明白了，笑着站了起来自己坐在床沿，让姬远峰坐在了椅子上。

黎春莼家的电话响了，是黎春莼妈妈打的，问黎春莼想吃什么东西，她从外面买回来。姬远峰听到了黎春莼在电话里说姬远峰来了，让妈妈多买一点吃的带回家。黎春莼的爸爸妈妈下班回家了，都十分热情和客气，黎春莼妈妈去做饭了，黎春莼爸爸、黎春莼和姬远峰一起聊天，黎春莼的爸爸询问了姬远峰的家庭、大学等等。饭做好了，果然黎春莼的弟弟没有回家吃饭，他们一起吃饭，开朗的黎春莼不停的说笑，说弟弟今天不在家吃饭，又来了姬远峰，吃饭的一个人也没少，她也给姬远峰夹菜，虽然这是姬远峰第一次去一个女生家做客，姬远峰并没有觉得有多拘束。

晚上回了家，妈妈问姬远峰今天那去了，中午晚饭都不回家吃。爸爸在一边听着没有说话，但姬远峰知道爸爸比妈妈听的还仔细。姬远峰告诉妈妈找一个女同学玩去了，因为他知道妈妈肯定会问是男生还是女生，所以自己干脆直接说了，免得妈妈再问，好像自己藏着掖着似的。但他告诉妈妈今天的午饭和晚饭都在外面吃的，他知道爸爸不喜欢自己随便去别人家吃饭。妈妈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她问姬远峰是不是在谈女朋友，姬远峰告诉妈妈只是普通同学而已。

“你这个女同学上哪个大学呢？”爸爸插话了。

“她在兰州大学上学。”姬远峰回答道。

“那多好，离家这么近，当初我让你报兰州铁道学院，你没报，要是报了在一个城市上学多好。”爸爸又一次说姬远峰偷着改了当时的高考志愿，姬远峰的确没有改过，但他不想和爸爸争辩这件事了，谁说什么话也改变了爸爸认定的事情，所以姬远峰也不打算继续说了，他也从爸爸的话里听出了一点别样的含义，姬远峰没有吭声。

“那个女孩的爸爸妈妈在哪儿上班？”爸爸又问了。

“我不知道，我那个女同学也没有说过。”其实黎春莼给姬远峰说过她爸爸妈妈在那儿上班，只是政府里的小部门的名字姬远峰没记住，他不愿意和爸爸说那么多。爸爸妈妈对自己和任何一个女生的交往总会往男女朋友关系那方面联想，姬远峰有时候也感觉烦。

“你和那个女孩谁大？”爸爸又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