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太子万年（1 / 2）

逝者为大，李慕虽然挨个走过那三十五具尸体，挨个驻足，却不曾去揭开蒙在他们身上的布。

梅老等人跟在太子身后，迈步在那三十五具阵亡暗部的尸体绕行一圈后，李慕面向那七排尸体，低喝一声：“上酒！”

王可卿似乎早有准备，一袭白衣，素手托着一个上面摆着一只碗和一大坛酒的托盘，缓缓走到太子身后。将托盘放在甲板上，素手拍开酒坛泥封，打开酒坛，一股醇香瞬间飘散。

斟酒入碗，白衣飘动，后退半步。李慕“噗通”一声，双膝跪地。

“殿下不可啊………”梅老双目泛起泪花，梅剑寒等人更是清泪长流，天下只有臣跪君，何曾见有君跪臣？可今日，为了战死的三十五人，，大齐储君，长跪不起！

双手高擎酒碗过顶：“你等三十五人，乃我大齐子民，更是本王手足袍泽，今为大齐陨身，大齐不会忘记尔等，本王更不会忘记！今借浊酒一碗，送诸位英贤”。

沥酒与地，猛然摔碎酒碗。李慕虎吼一声“斩！”

“唰”钢刀落下，三百余扶桑俘虏人头落下，残躯入海，仅存那石川五郎一人颤抖着站立。再看李慕，依旧长跪不起，拱手过顶，一拜到地。

“殿下！”身后众人皆是泪眼迷离，甚至有人已是涕泣哽咽。

“英灵不远，借扶桑人头三百，以祭奠我袍泽兄弟在天英灵！”

环绕一起的十条大船上，四百余大齐子弟，皆双膝落地，涕泗横流，面向中央那一袭锦衣，长跪不起。许多年后，大齐王端妃仍记得那一日，碧海无波，晴空万里，落目之处，天地之间似乎仅余那一袭锦衣。

六十余名筑紫国皇室妇孺，早已泪如雨下，看着船弦边依旧流淌的血迹惊惧不已，望着周遭满船长跪的中原人，震颤不已，望着那双膝跪地，久久无语的锦衣人，心中更是敬佩不已。

“大齐万年！太子万年！大齐万年，太子万年……”。不知是谁先喊起，也不知是从哪里喊起，四百余人一声比一声高，吼声直冲九霄，久久不能平息。

起身，回头，入眼一袭白衣，泛红的凤目望着自己，竟是满满的疼惜，依旧无语。他走上前，伸出手去。她颤抖着将玉指放在他的手里，两手相牵，走回舱里。

拔锚启航，十条大船扯起帆，尾后泛起一层层深深涟漪。

饭舱里，李慕开口：“或许诸位不解，本王因何要截下这些扶桑国的船，那本王就告诉你等，扶桑异族也！其族凶残不仁，性格狡诈，反复无常，相距我中原不过千里，好在此时分裂尚未统一，若坐视不理，待其一统，势必会虎视眈眈环伺我中原，本王绝对不能放任其做大而遗患后世，天下虽大，然目之所及皆我疆土，这海东五国，本王迟早必取！今扶桑一国独大，若坐视其灭野马台、流秋、之后必然是倭国、筑紫，整合统一之后便会蹈海而来，今我中土离乱，岂能再容异族进犯？故而本王想，待到徐州与舅父相见，便派出一营军马，驾船东去，不求能重击扶桑，只为助筑紫国皇子复国，让他联野马台、流秋等国跟扶桑内斗去。等本王回到大齐，或者完全控制局势之后。或是扫平各国之后，必亲率王师扫平这海东诸岛。所以，本王要挑选些心腹之人去海东把控局势。”

众人闻言，竟毫无疑惑，全都选择无条件的信服。

“殿下！属下去吧！”梅剑寒上前。

李慕摇头：“你不能去，等到洛阳，本王还有很多事情离不开你！”

“殿下，让老奴去吧！”梅修远梅老站起身来。

“呵呵，您更不能去！本王哪离得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