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第一精神病院[七](1 / 1)
莉莉丝,性别女,年龄38,这可真是让人意外。
江兰挑眉笑着,将那种资料在两人眼前晃了又晃。 秦瑶的嘴角抽了抽,合着她这两天抱着的一直是个老阿姨,她只感觉一阵反胃,脑子里再次浮现那张蜡黄的脸。 江兰由衷佩服:演技真不错,连我都没看出来。 秦瑶:现在,不是佩服的时候吧。 江兰耸耸肩,谁让他们对孩子的警惕性太松,下意识认为是弱势群体就放松警惕,然而结果给他们都上了一课。 白仇:假装没看到吧,加油,秦十。 江兰:唉,就是苦了秦瑶小姐了。 你们两个 秦瑶满脸黑线,给一人来了一拳。 小插曲后,他们将目光转移到墙面上的动物标本,密密麻麻的漆黑双眼让人脊背发凉,仔细看去,标本下的墙体似乎有微小的缝隙。 秦瑶伸手去触碰缝隙上方的鹿头标本,轻轻扭动,暗门随之打开。 幽深楼梯向下延伸,看不清尽头。 秦瑶:居然这么容易找到。 白仇:感觉不对劲 没等到回答,秦瑶已经迈出第一步,没有丝毫惧色。暗门下的空间并不算大,末尾的白仇差点撞上凹凸不平的墙体,只得低头跟在队伍最末的位置。 粗糙墙壁似乎没有被加工过,崎岖岩壁就此裸露在眼前,阴冷气息凝成水汽,沾湿衣角。 脚底下微微打滑,大概是爬满苔藓,稍不注意就会导致三个人一起滑倒。 下行不知多久,渐渐地已经看不清前路,为了保险,秦瑶特意放慢脚步。 凭感觉一点点向下摸索,场外的观众也只看见一片墨色,以及三人各自的呼吸声。 秦瑶下意识伸手去触碰身边墙壁,却摸到一只肿胀冰冷的手,软烂触感让她头皮发麻。 秦瑶:墙上好像有东西,你们注意点。 江兰:你扯我头发? 白仇:我可没有。 秦瑶:什么? 江兰绑在脑后的那一摞长发被紧紧扯住,略显滑稽。 白仇伸手想要帮忙,那只手猝不及防地扣上来,与他十指相扣。 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白仇只能尝试一点点掰开那只手,滑腻液体顺着墙体流到脚边,远处传来类似婴儿哭泣的声音。 任何异响都像一双巨大鬼手,轻轻抚在脊背上,惹人发怵。 终于是缩回手,一路上总能感觉到有股力量在拉扯他们的身体,诡异感在黑暗中达到顶峰。 幽幽哭声回荡在耳畔,虚无缥缈,不论走多久,那声音都远远地在飘荡,始终无法接近。最前面的秦瑶感觉到脚底的楼梯已经变成平地,只不过踩上去有种快要深陷进去的错觉。
哭声在她摸到出口时戛然而止,一扇沉重铁门被她一把推开。 突如其来的光亮刺激得几人下意识捂住眼,等适应后才发现,那幽幽小道的墙壁上满是不同粗细的手,如蛆虫般缓慢扭动着,一阵恶心自胃的深处翻涌出来。 到底是经历过各种副本洗礼的玩家,秦瑶只是皱了皱眉头,没再说话。白仇依旧一脸倦意,随时可能睡着的模样,闲人勿扰四个大字已经写在他的脸上。 江兰倒也没太大情绪波澜,只觉得,这个设计,陈老板或许会喜欢,加到乐园的鬼屋里会怎么样呢 思绪到此为止,回头看去,错综复杂的钢铁交叉重叠,数不尽的柱形培养缸链接上下,淡绿液体散发温和荧光,被开膛破肚的尸体泡在液体中,神情安宁,仿佛只是睡着。 壮观场面惊掉下巴,谁也没想到神经病院下面还有这样一番天地。柱形培养缸下的贴纸详细记录每位尸体的身份,不同颜色的按钮在淡绿光芒中隐去身形。 三人停在最中间的柱形培养缸前,高大人影在液体中上下浮动。面容精致,就连秦瑶都忍不住感叹这家伙的容貌的俊秀程度,弯睫轻合,小麦肤色,一头金色长发笼罩身侧。一道渗人伤口自锁骨处划开,直至左腹下方。 巨大伤口内空空如也,他的器官都已被尽数取出,仅剩一具躯壳。 美艳外貌就足够让所有人心头一颤,再结合这惨烈伤口,心脏好似被紧紧抓住,每每跳动都像在水中挣扎。 无力感甚至影响到场外观众,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npc,美的动人心魄,足以惊艳全场。 秦瑶:总感觉有点熟悉,在哪里见过吗? 白仇看向一旁的贴纸:安东尼奥,性别男,危险程度—极度危险。 江兰:极度危险? 秦瑶:希望他不会突然醒来。 江兰:那就有点恐怖了,一具躯壳突然醒来攻击人。 秦瑶撇撇嘴,脑海中想象出所有培养缸破裂的场景,绝对会引起不小动静。 白仇:我去那边看看。 秦瑶:那我去那边看看。 简单作别后各自分开,巨大空间里,那名为安东尼奥的躯壳,悄悄睁开了他那淡蓝的双眸 话说,已经两天没听见系统的吐槽了,也没有任何任务提示,多人副本都这样吗? 四处闲逛间,江兰注意到远处有个空空如也的培养缸,熟悉身影缩成一团,小声啜泣着。 靠近一看,正是昨天被他坑的的可怜室友——张明。他身边还坐着一脸生无可恋,下线将近两天的程默。 他看见有人靠近,激动地跳起来,不断拍打厚重的玻璃,口中呼喊着什么。 场外,程默的直播屏幕也重新亮起。 张明被动静吸引,起身看见江兰那张熟悉的脸,还天真地以为他是特意过来救自己的,感动的痛哭流涕。 在此之前,程默曾好几次说他肯定是被骗了,按下紧急按钮就有天使来接的谎言,谁都不会相信吧,可张明对此深信不疑。 甚至跟程默扭打过几次,他们身上大大小小的抓痕就是最好的证明。 后来程默也放弃了跟神经病讲道理,他甚至开始反思自己为什么要跟一个神经病计较,只能把一切归咎于自己太过无聊。 程默在缸中大声呼叫,回声嘹亮。可惜外面的江兰听不到,他就像是在动物园看猴子一样,上下打量着疯狂呼救的两人。 似乎在欣赏这场无声表演,滑稽表演令人发笑,程默看见他那戏谑眼神,心中更觉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