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炼丹（2 / 3）

要处理的东西不多，药房有专门的弟子负责预制药材，所以大多数拿来的都是半成品，只有一部分有特殊需求的才会需要韩非自己加工。

丹药的等级越高，这种需要炼丹师自行处理的药材也会越多，也越精细，好在只有丹方中处于君位的药材才需要这样注意，大多数东西使用预制好的药材就够了。

二二之集火乃是两纵两横的方形火焰，烤制丹炉四壁进行预热，而三三之流火则是一种特殊的控货手法，三纵三横的火焰燃起后沿预设后的焰路滚动，是一种极为常见的炼丹手段。

韩非看着丹炉渐渐变换颜色，原本的青铜锈迹此时已经完全褪去只留下一片红彤彤的焰道。

早就准备好的药材和各种粉末，被韩非一点一点的投入丹炉之中，一股股奇怪的味道也缓缓充斥在整间丹房之中，那味道奇怪极了，有时是诱人的甜香，有时是令人作呕的恶臭，还有就像肥厚油脂被烧着了似的焦糊味，直至最后一道药材被韩非投入进去，这周围的味道顿时就消散了。

好似这丹房中的味道形成了一股平衡，不再产生杂味，直至三三之流火在丹炉表面越转越快，原来的各种味道居然开始缓缓变成药香。

师傅以前常说这炼药就像是做菜，做一道菜，哪一个先放哪一个后方，放多方少都在于做饭的人一念之间，就像是夏季多放盐，冬天多点辣，南边的人喜欢清淡，北方的人喜欢厚汤一样，没有什么东西是一成不变的，因需制宜才是正道。

书上说天下万事万物皆有至理且各有纹络，这炼药一途便和厨道一样，虽名声不显，但总有一窥大道之路。即便是旁门小道，谁又能说不是一条路呢。

每个人炼丹的方式和手法不一样，有的人喜欢一口气将药材填进去，充分炼化药性，有的人就和韩非一样，喜欢一点一点的放进去药材，不求量大，只求稳固就好。

韩非使用的炼丹手法是从门派遗留的一本书上学来的——滚丹法。

这种炼丹方法虽然仍旧是以火法炼丹，但实际上用的是水丹孕药的核心，丹药一层一层的炼，一遍遍的滚，将新药材的药性练到已经完成的药的表侧，借助原本成型的药性，引导后来放入的新药，这样的炼药方法胜在产量稳定，但是也可能会因为老旧新药相互交织转而一废俱废。

韩非并不奢望这一次能成多少粒好药，只求不要亏本就好。

其实炼丹师大多也做的一手好菜的本事，因为炼丹和做菜一样，做菜讲究调和，不管是取一味还是数味，分明全都会因为调和其中平衡使得食物或酸、甜、或辣咸，但终究是一味为主其他辅之其为：君臣之分。

炼丹也是一样，只不过是味道变成了药性，而且药材的药性多变其复杂，有时只是一点点温度或者操作手法的不同就会产生两种或者多种不同的药性，有可能从辛热变得温熟，或者变成极端的寒性，不像做菜时的酸甜苦辣在主体上还是变化不大。

所以这一切的关注点都在一个‘变’字之上。

药性不变，君臣相辅，这时便是药，还不算丹，直至火候到了，药性转变融合一体，无分君臣，这才能叫丹。

炼丹本就一件极为枯燥的事情，好在修士本来就擅场耐得住枯燥，韩非不时用意识才看炉中情况，灌入法力调整火焰，其余时刻都在恢复法力，以备不时之需。

一炉药从正午开火备药，一直转到第三只月亮升起第一只月亮落下时分才将所有的药材投完，即便是有火阵和灵石的帮助，韩非可以自行恢复法力，但一天下来，韩非的体力和精神也消耗的厉害，浑身早已被汗水浸湿，靠在一边的墙上享受着丹方的厚实墙壁带来的一点点凉意，但心中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就快到出丹的时候了！

炼丹分四步：备药，炼丹，出丹和分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