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恐怖如斯三公子(1 / 7)
三公子府邸,府外高墙环护,府内环山衔水,从东路进去的第一个大院名作“戏作堂”,大院东西长约一百五十米,因为大院中央建了座大戏楼而得名“戏作堂”。院内碧水萦回,流经戏楼四周,最后在戏楼东边的那座假山“小乔峰”旁边汇成一个小池塘,池塘里面养着几十条颜色不一的鲤鱼,每日有专门的下人投喂,池塘上方建有一个观鱼亭,四面八方连接着装有雕饰精美的楠木隔段扶手的廊道,远观气派非凡。
一胖一瘦两个青年坐在那观鱼亭边,向池塘里丢去糕点残屑。
“父王要本公子回来为宁家好生开枝散叶。”宁循淡淡道。
齐友儒脑瓜子一动,立马谄媚笑道:“公子为大王处理朝堂上的政务已有些日子,大王也是想让公子的身体好好歇一歇,未来才能扛起更重的担子。”
宁循碾碎手里的残屑,将双手负回身后,叹了口气道:“谁不想坐上去咱父王那个位子再重新看一看那时候的天下到底又会是个什么新样子啊。”
如今虽未言明监国之实权,但监国之实却有一段时间了。
仍记得前几月父王将自己召了过去,说是身子疲惫,要他帮着处理些复杂政事,这话的意思无异于是给了他宁循进入朝廷核心政治圈子里面的权力,那时候太高兴的他,竟然真的以为自己的父王是疲于政事,想休息几日,自己终于有机会可以施展自己的政治抱负,于是匆忙关心了父王几句,便回府忙着与齐友儒庆祝。
宁循那会暗暗发誓,一定要在自己父王面前干出点实事来。
他宁循自诩政治手段不输任何一个公子,自然也深知在老怡王在床上彻底咽下去那口气之前,都不可结党营私,毕竟他现在只是个一只脚都并未踏上王位的公子,容不得任何闪失。
可要处理好那些政事,不跟大臣们接触,不走得近些,很多时候是没办法人尽其用的。
这中间这个度的把握听起来简单,真正去做事情的时候就知道有多难了,可以这么说,有些时候就是朝廷多买两斤米,跟大臣们议论下来觉得这必然是板上钉钉的小事,但都得去请教自己父王两嗓子,然后挨一顿臭骂。
这些日子宁循也被骂习惯了,膝盖已经在自己父王的养清殿里跪出两个印子来。
可是问题突然就来了,父王如今在朝内提拔六公子势力的意图已经愈发明显,朝中一些利益熏心的老东西倒还真是风向感知灵敏,上赶着去。
你知道父王更器重自己,你也知道自己的能力比其他公子更强,可你却没有把握敢肯定父王未来会选中的公子一定会是你。
这才是最烦的。
“父王想新立势力来牵制本公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几位公子斗。”宁循又是长叹一口气,心里很不是滋味。
每日那些朝堂上的政事已经够让他心力憔悴了,如今还要和两个弟弟再斗上一斗,而这个需要斗的原因根本不是他能力不够或者其他,就是老怡王的一厢情愿。
“宁家和那些个世家大族要斗,宁家自己人还要斗,这王啊,当得有什么意思啊齐胖子。”宁循一巴掌呼在齐友儒肥硕的腰杆上,随即起身抓起一把糕点残屑一股脑丢进池子里,冷漠地望着鱼儿争抢。
齐友儒被这一巴掌打了个激灵,连忙嘿嘿笑着讨好道:“公子,下官前些日子爬山时啊也觉得那山老高老高了,都快爬到山顶了下官心里还惦记着招呼几个下人给我抬上去算了,不想爬了,可等下官汗留下几斤汗爬到山顶时,看见云层飞鸟,看见众山皆小时,又觉得此程并非虚行。”
宁循轻轻扭起齐友儒的耳朵,玩味笑道:“看不出来你齐胖子还爬得上去山呢?”
齐友儒小心翼翼地摸出一道符箓,双手呈出来,嘿嘿傻笑道:“为公子去令名寺祈福。”
宁循接过符箓,用符箓边角轻轻扇了下齐友儒的大胖脑袋,笑道:“算你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