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击必杀（2 / 2）

“我也写！陛下啊，臣是大明朝的官，是忠于陛下的啊！”

“陆督主，千万美言……”

杨慎彻底懵了，他没有想到，形势转变得这么快，就算是雪崩，也得有点征兆不是？这、这是怎么了？

陆炳踱步来到杨慎跟前，隔着栅栏看着这位状元郎，心里多少有些不忍。如果不是靠着上帝视角，他想赢下这一场，决计不可能这么容易。杨廷和自正德朝到现在，独揽大权近二十年。六部九卿过半数都是他的门生故旧，虽说杨廷和下野这股势力有所减弱，但依旧是一股足以撼动朝堂的力量。他们拧成一股绳，根基未稳的嘉靖确实应付不来。

事实上，原本历史的左顺门事件，也是以嘉靖的惨胜结束的。他是看着赢了，却赢得不够彻底，直到十几年后的嘉靖十七年，他才彻底达到他登记之初就既定的目标。

而现在，因为陆炳的存在，大大提前了。

“陆炳！”杨慎目眦欲裂，盯着陆炳，咬牙道：“我听闻你也是读过圣贤书的，为何甘为鹰犬？如此卑鄙无耻不择手段，你就不觉得下作吗？”

“下作？”陆炳看了眼争相恐后抢纸笔写悔过书的官员们，摇了摇头，道：“杨状元，何为下作？是墙头草下作，还是不臣之心下作？是心怀前朝下作，还是非议皇亲下作？陆某做的事情，杨状元是看不惯，但在陆某看来，也是圣贤书中所载，忠君报国有何不对么？”

“吾辈读书人，要致君于饶舜，匡扶陛下的过失！”

“这更听不懂了。”陆炳的语气不无讥讽道：“陛下登基不过三年，还未有任何新政。朝堂诸事，皆由诸公把持，何来过失？”

“巧言善辩！”杨慎不惧辩论，正和他心意，反击道：“既然提起圣贤书，那我便与你论一论圣贤的道理。”

耳熟！陆炳脑海中浮现出他侍奉在王阳明身边时，经常登门拜访，坐而论道的那些所谓大儒，似乎开场白都差不多，非常自信，但是最后，在王阳明的无双嘴炮之下，没有一个不是夹着尾巴跑的。

据说在平定宁王叛乱的时候，王阳明也嘴炮过杨廷和，那今天作为关门弟子，也不能让他儿子好过了，不然不是有损师门名声么？

陆炳颔首，示意杨慎继续。

“大明天下是太祖打下来的。自明太祖传到孝宗，孝宗传明武宗，武宗又特地选择了陛下，承继祖宗的大业。兴献王虽然是陛下的至亲，然而陛下所以能够走入皇宫，拥有天下，子子孙孙千秋万代地做皇帝，这都是武宗的恩德，是孝宗传下来的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