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科举制度（3 / 3）

出来皇宫的诸位宰执尚书，并未第一时间散去，而是相聚在各自的马车前。

“官家今夜似是酒兴很浓？”首先开口的是李清臣。

“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苏澈刚说完，就被苏轼瞪了一眼。阻止了他想要说出来的话。

“官家这首病牛，倒是一针见血，老牛耕耘生产粮食，累得精疲力尽又有谁来怜惜它力耕负重的劳苦呢？但是它为了众生都能吃饱，即使拖垮了病倒卧在残阳之下，也在所不辞。讲尽百姓的所有难处。我等站得太高，怕是忘记脚踏实地的感觉了。”范纯仁似乎没听到苏澈的未尽之意说道。

“我倒是觉得官家不止在说百姓，似乎意指自己。”苏轼接着道。

众人询问苏轼却不在多说，只有范纯仁跟吕大防似乎若有所思。接着四散而去！

朝堂上殿中侍御史井亮首先上奏请罢十科举士法，赵煦从之，接着范纯仁出列将前几日跟官家商议好的条陈列出，正式通过朝议。

东京城内一家酒馆内毕渐跟几位同年正在相互喝酒闲谈，说着东京城的繁华跟新出的水泥之物，其中一人面脸通红举着酒杯道：“官家弄出此物，虽略有裨益，但终究不是堂皇正道。待我得中进士，必将在大殿上劝谏官家，当行祖宗家法。”

毕渐看了他一眼，正要张嘴，身侧的同年拍了拍毕渐，同时给毕渐敬酒，毕渐回上一杯，被同年拉着说些东京城的特色小吃。一场酒席就在毕渐闷闷不乐中，不欢而散。

回到驿站深夜实在睡不着，就走出门外，看到一个瘦小的士子，手中捧着一本《孟子》正在夜读。上前打招呼道：“这位兄台在下毕之进，心中烦闷之下，看到兄台还在夜读，忍不住上来叨扰一番。看兄台在读孟子经义，孟子善于以典型事例讲述道理。之进心中烦闷，想要请教兄台一番。不知你对官家水泥新物可有意见？”

瘦小男子先是回礼道：“在下李先之，毕兄所言水泥之物，我刚来东京见到十分新奇之下，去了将作监，因不得入，只是找其中匠人询问。此物以后必兴于天下。只说此时就已经可以加固边疆。官家大才。绝对不是朝堂诸公跟各位同年所说的奇淫技巧，荒诞玩物。”

“李兄说到弟的心坎，自从见识过此物后，之进心知水泥如果大行天下，必然对天下民生，商贾还有治安都是好事一件！沈大人在邸报曾详细的讲述过水泥的用处跟以往所用材料比较其中的好处。可诸位同年却都在对此物高声批判。让我郁郁不得入睡。没想到深夜在此遇到李兄志同道合之下。方能直抒其意。”

“毕兄严重了，能看到的人很多，但是如今的朝堂仗义执言的人很少。诸位同年的选择也不能说错，各有其路，再说如今的朝堂暗潮汹涌，官家近半年又动作不断，白叠子的事情知道吗？”

“如何不知道？我在赶考来的路上还碰到了去南方征调纺织名家的队伍。听说因为此事，苏大人在朝会上直接上奏批驳陛下，说陛下“玩物丧志”。但是被苏相公驳斥下来。坊间甚至说这都是官家欲行变法，而苏大人身为祖宗法度的坚定支持者。所以才会有次一遭。”

“毕兄慎言！”李朴直接打断道。匆忙的看向四周，见到无人才松了口气。

“此事不是我等可以随意议论的。如今只有我二人还不打紧，若是让别人听了去，毕兄前途怕是要断绝。”

“我毕之进，行的端做得正，对自己说的话自然负责。如今朝堂诸公只知道相互斗争，却看不到民间疾苦。”

李朴赶紧挥手止住，这位同年的性格说好听点性格直爽，说难听点有点愣啊！对着自己一个刚刚认识不到一刻钟的就能说这些，真的不怕自己宣扬一番，断了他的前程啊！生怕在听到什么，借口休息，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