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伍陆·顺长江水流残月(1 / 2)
其实把不急不慢的生活过成流水账一样的日子是特别简单的,无所事事或者忙忙碌碌的都是很好的方式。
闲的比如苏郡格这样安心养胎的,忙的人那就不计其数了,回到了上海的齐昱,身在广州的林承,赶来美国的齐眉,不知道何去何从的安楚辰,被孩子缠的欲哭无泪的林嫣。
三月,苏郡格送走了齐昱,这回她已经没有之前的患得患失也没有依依不舍,只不过多嘱咐了几句要当心身体,万事小心也就不再多言,微笑着看他上车远去。齐昱却有总是抱憾不已,他心怀愧疚,眼看着后视镜里的苏郡格挺着肚子辛苦的站立送别,渐渐从一个身影变成了一个黑点,最后消失不见,他心中的百般苦楚也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了。
一朝别离,何日重逢?那种感伤叫人无处安放。他们之间的一切因为孩子而改变,人远了,心更近了。
那天看在肖存钦在产房外面等着林嫣,自己的心里说不出的感同身受,再过几个月他们的孩子也要出生了,而且是两个。林嫣在产房里面那种声嘶力竭的哭喊,整整两个小时,却像过了两年一样,他陪着肖存钦坐立不安,自己也焦急担心却又不能太过于表现,似乎那个时候在里面的人不是林嫣倒像是苏郡格。
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就跟肖存钦说了明白,自己也担心苏郡格到时候生产会不会也这样。肖存钦无奈,你家那是双胞胎,你说呢?
齐昱瞪大了眼睛,咽了咽唾沫,点了点头,应该比这更甚了。
郡格,你放心,生孩子的时候我一定在,一定陪着你。
四月,林承带着乔隽瑾去了广州,主要还是因为广州那边的一个大单生意,但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这回的生意是跟革命党做的。起初他只是觉得不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毕竟大单生意的机会不多,所以当一场大雨裹挟着雷霆万钧袭来的时候,林承眼看着这样的恶劣天气,也只能是深感无奈,别说是下暴雨,就是下刀子也得出这趟门了。
乔隽瑾知道很多事情是不能参与的,当然她也没有这么大好奇心,于是就留在旅馆里,头几天的湿热本来就叫人觉得不适,广州的回南天让她领教了威力,那满墙水珠子和总是干不了的衣服,真真是苦不堪言,这场暴雨没有带走潮热,反而让广州的天气更加潮湿。本来她从小就在上海长大也算是经历过那种梅雨季节的,知道回南天的厉害,却不想上海的
实在无聊了,乔隽瑾也只有在楼下的茶馆里闲坐,听着一窍不通的粤语话满天飞,好在这里的茶点实在美味,她能做的就是不停的往自己嘴里塞点吃的以慰寂寥。蒸饺,肠粉,蒸排骨,有吃的惯的,也有吃不惯的,不过多少尝尝,也对得起自己来一趟广州了。
林承的声音也算得上是有惊无险,都因为中间人起了很大的作用,所以算得上顺风顺水的。这次广州之行,最大的收益,不仅仅是到手的大洋和金条,更重要的是林承突然意识到,原来革命的风暴竟是这样的猛烈,他想到了齐昱和章言致,也不由得叹息,早早晚晚他们也都会被这场风暴给卷入其中而不能自拔。
五月,安楚辰终于自己老老实实的回国,他在美国这几个月十分的出人意料,安楚宏没有找他,他也没有找任何人,反而是跟美国的一个经济学的老教授联系上了,从年前开始的几个月就在老教授的私人书店里看书喝咖啡,最后与他商讨当今的全世界经济形势。
最后终于这才找到了自己的最终归宿,安楚辰觉得自己似乎应该重新回归学校,有可能做一个教员都要比自己现在做生意来的顺手,于是赶紧的重振旗鼓,他给安楚宏去了一封信,自己准备留在美国的学校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