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 / 4）

我说：“主谋就是我，别问了。快跟我说说我几个同伴的情况。”

他说：“你脑子没给憋出病吧？先前打死打活不肯说一个字，现在这么干脆就说了？”

我说：“你到底说不说？”

他说：“行，看你这么干脆省了我事儿的份上，就跟你说吧。你的几个同伴还没拆封呢，你是第一个被拆出来的。这都怪那几个蠢货，老大说绑厚一点，他们就活活绑成了个大蚕茧，光是把你拆出来就费了我半天力气。”

我说：“他们在哪？你带我去。”

我们被那样绑了四五天，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活着。我的大脑还没彻底清醒过来，迷迷糊糊只想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他看了看我，说：“好吧，看你年纪轻轻，也算一条汉子，我就帮你这个忙，反正你这个样子也不可能逃了。”

他解开我身上的镣铐，带我到隔壁房间。我走下每一步都很艰难，好像背着一座山，好像走在泥沼地。

眼前三个“大蚕茧”，大得像头壮牛，几个人正围着拆布条。

我想上去帮忙，却根本使不上一点力气。良久，第一个蚕茧被拆了出来，是那个和我们一起的中年人。众人上去泼冷水撒盐巴，毫无反应，他已经死去，浑身僵硬，冰冷如水。他死去有不少时间了。

他们把他又重新裹回去，抬出去扔了。

还剩下两个，里面是花生和亿一。我也许能迎接来他们的呼吸，也许能迎接来他们的尸体，一切还是未知。

他们正一层一层解开死结。之前拷问我的那个人看不下去了，直接拿刀一层一层割开。亿一就这样被拆了出来，他看起来比以前更面黄肌瘦，但是还能看出胸膛那微弱的起伏。

亿一还没死，只是昏迷了。他们给他泼冷水撒盐巴，亿一还是没能醒过来。

一个人说：“这样都弄不醒，这还怎么拷问啊？”

我旁边的铁塔巨汉说：“不用拷问了，我这已经问出结果了，都是这小子干的，我让他来看看他几个同伴，然后就带他去老大那里。别折腾那个小鬼了，带下去让疤头医看看，给救活回来，回头矿里还要他们去干活儿呢。”

两个人听吩咐带亿一出去了。

不一会儿，另一个蚕茧也被拆开。只见刚被解开束缚的花生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然后对我说：“早安。”

我当时就想哭了。我刚从茧里出来是什么样子，花生刚才是什么样子。我的窘迫和花生的从容淡定完全没法比，人比人，气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