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末日假说（1 / 3）

办公室里所有人都已经摘了口罩。因为林千叶的不予置信，程雪妍拿出了自己的核酸快检盒，她给每个人都采了样，又从环境中任意地取样，五分钟后那个袖珍的小机器不断闪动红灯，显示所有样本都是清一色的核酸阳性。

“林小姐，你能听到我说话么？”耳边传来糯糯的女声，林千叶从等待结果的神游中归位，程雪妍那张精致面庞快要贴在她的脸上了。她“啊”地轻叫了一声，惊跳起来，嘴唇和耳朵都蹭到了程雪妍的脸。那一瞬间林千叶只觉得自己的嘴唇和耳朵碰到的是一个没有撒椰蓉的温热大福，她定神向对面的椅子上望去，程雪妍已经重新回到椅子上坐下，紧蹙着眉头。

“我们早上来到这里之后就进行了随机的抽样检测，也对它做了灭活实验，结果嘛显而易见。”程雪妍露出了一点得胜的神态，她的眼中，林千叶似乎信服了，并陷入了思考。

“我忽然想起来可能有关的东西，但恐怕不是什么好消息。”林千叶楚楚的眼光突然冲进程雪妍的眼中，程雪妍拢了拢自己的短发，掩饰住自己心底的颤动，示意林千叶说下去。

“陶晨走了之后，我们起初还经常联系。当时甘肃羽月绿洲传染病大爆发，但是病原不明。陶晨作为京华大学微生物学研究最前沿的年轻学者，也被临时征调去实地调查。”林千叶的语速很快。李擎霜眼里涌现出浓厚的兴趣，浑然忘了自己仍然身处封闭的医院。程雪妍默默点了点头，麦冬则是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调查组从患者的分泌物和死亡病患的尸体解剖中都检出了一种未命名的黏菌，他们推测这就是病原体，但是限于调查组最初携带的技术手段也很难进一步研究。于是调查组向国家卫生委员会上报，健康委员会第一时间做了反应，派遣了大量的人员设备在绿洲建立了临时的研究基地，还把省会的很多分析合成设备都调过去了。”林千叶继续说道。

“林小姐不愧是大记者，这些细节都讲的很清楚。可是林小姐能否说一些我们没有了解的情况呢？比如硬盘上没有的东西。比如今天来到这我们面对的这种从未遇到的东西。”程雪妍微笑着看向林千叶。

“硬盘上没有的东西我也不知道，其实硬盘上有的东西我都知之甚少。刚才讲的只是陶晨还和我联络时候我收集到的情报，可是基地建成后研究所成了保密单位，陶晨再也没有和我联系过。我收到硬盘之后也只是简单浏览了一遍，还没来得及联系我认识的生物学专家，你们生危局就已经去我家把硬盘收走了。那些专业的生物学资料我根本看不懂，到现在能记得的也只有一些粗浅的注意事项而已。”林千叶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身子靠在椅背上，似乎不打算再开口。

“那林小姐刚才说的坏消息到底是什么？”程雪妍手里的防风火机发出清脆的“嘣”的一声，金属的盖子打开了。她又下意识地去掏烟。

“陶晨只是在一个叫《颂歌》的文件夹里保存了一首诗，我认得他惯用的笔和字体，是他亲手写的，又拍成照片存在硬盘里。”说到这，林千叶的语速越来越慢，声音也越来越小。

“我知道那首诗，应该是陶晨写给林小姐的吧，什么我的爱人，什么化作蝴蝶，化作尘土之类的。陶晨还是蛮有才情的一个人，我很欣赏他。”程雪妍眼里闪着异样的光彩，可是那光彩难以掩饰她的困惑和疲惫，她不知道林千叶想要表达什么。

黏滞的记忆照进旧梦

交错菌丝构筑起一片深宅高墙

变化的一切都归于静止

我的意中人，你是否迷茫

无限温柔之外触碰的禁区

是灵药诞生于破旧的丹房

可爱的你，我的爱人

一笑救得万亩荒芜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