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现端倪（2 / 3）

秦朝英一挥手，所有人都站在原地不动了，像是五座冷峻的雕像。他的扩音器又响了：“我们是防化人员，进医院采集样本，请警察同志放下枪，配合我们工作。”

对面那两个警察摘下了口罩，程玉堂透过面窗上薄薄的水雾看见了其中那个女警蓝绿色的眼睛，心底的声音一下子叫出来：“雪妍？她怎么在这儿？”那个女警朝这边点点头，又带着另一个警察回到办公室关上了门。

秦朝英轻轻拍了拍程玉堂的后背，示意他继续向前走，程玉堂的步伐好像比刚才更蹒跚了，也不知道是因为摔倒而体力不支了。他们逐渐接近了那个拘束着早上发疯的那个病患的五三号病房。

一听到走廊传来的枪声，本来安坐在主任办公室里的几个人面色各异。李擎霜一脸不安地看向程雪妍，程雪妍则转头和麦冬交换眼神，林千叶只是默默坐在那里，又不知道想什么去了。

“我们出去看看，李主任，林小姐，为了安全你们暂时先待在这里。”程雪妍起身，麦冬也跟着她起身，两个人右手都摸着腰间的枪套，麦冬拧开门把手，往里一拉，身子已经闪出去，举着枪瞄准走廊的另一头。

走廊那端，除了几个穿着防化服的人，其他人都蹲在地上抱着头。中间那个最显眼的穿白色防护服的人一站起来，程雪妍就已经认出那是谁。她在麦冬背后轻轻地说：“把口罩摘下来，让他们看一眼咱们就退回去。”

对面扩音器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在悠长的走廊里出现了回声。程雪妍和麦冬放下枪收回枪套，又打开门回到了办公室里。林千叶和李擎霜都看向面色轻松的程雪妍，看着她走过来坐下，拿起桌上的茶杯开始喝水，雪白的喉部上下耸动，竟然一口一口地把一整杯茶喝完了。

程雪妍脱下身上的警服外套，里面只穿了一件绿色的作战背心，道：“李主任，能沏一壶新茶么？我脾胃寒，不爱喝绿茶，来点红茶吧。”李擎霜愣愣地打量着她白色的肌肤，眼光一时移不开去，对于程雪妍的话置若罔闻。

林千叶清了清嗓子说：“李主任，要不我也把外套脱了让你看个够？”程雪妍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敛不住了。麦冬在后面并不搭腔，眼光一直停留在办公室的门上。

李擎霜老脸一红，转头去打开置物柜，免得再面对这指向他的戏谑的场面。他翻出一堆茶叶盒子：“金骏眉、正山小种、大吉岭，还有其他的，程小姐自己选吧。”说罢也不敢再去看她了。程雪妍轻笑着看向林千叶，林千叶此刻却收了笑，把玩着桌上的茶叶盒。

“麻烦李主任泡一壶金骏眉吧。”程雪妍笑着说，“是我们生危局的人到了，刚才不过是鸣枪示警，估计马上就要进病房抓人了。”

办公室里沉默了，只有李擎霜那个透明的玻璃水壶煮茶的沸水声。

病房门口这时已经被一道透明的帘子封上了，边边角角都很粗糙，秦朝英说：“这八成是今天早上科室里的医生临时粘起来防传播的，看这打的钉子，随便来一个感控科的医生就知道这不过是心理安慰罢了。”

程玉堂看了看来时的走廊，走廊里好像有一个结界。这半边走廊上没有一个人，处置室、主任办公室都紧紧关着门。因为设计的问题，白天所有房间都关着门的时候，这半边走廊光线也要暗上不少。住着早上袭击者和被袭击者的病房门口统统被封上了，即使是没有塑料帘子，也会有什么其他东西挡在门外，甚至有一个门前被堵了两把椅子。

而结界的另一边，程玉堂可以清楚地看见那头所有人默默盯着他的眼睛：带着畏惧、期待、不耐和怀疑的明亮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