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铁生（2 / 2）
屠副尉，领一半人，今日开始恢复性训练。
马副尉，领另一半人，安排今日营内巡守、伙食、洒扫卫生。
两队人员每日轮换，今日营内还会来医官，为大家进行诊治。
今日起，全营依大唐军律令行禁止，凡有触犯者，依律执行军法”
“啊？古大人？这么快就执行军律呀？兄弟们还没这身体还都没有回复，身体也扛不住呀~~~”队列里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说话的是铁生。
“啪”一记板栗硬生生的敲在了铁生的脑袋上，是屠建功屠副尉。屠副尉一个杀人的眼神丢过去，这铁生立时就闭上了嘴，低着头站的笔直。铁生是真怕屠建功，在一起当俘虏的时候，屠建功就是他们的头儿，屠建功收拾起人来，那是要命的，铁生很有幸的就不止一次的尝试过屠建功的整人大法。更何况，屠建功不算这次的擢升，人家原本在大军中也是有官身的。见铁生挨收拾了，还有几个刺头本想再来两句的，马上闭上了嘴站的笔直。又进行了几项规矩的安排，神火营的第一次早会，就在姜元白尴尬的脸色、屠建功杀人的眼神和古特丹撇着嘴的邪笑中结束了。
姜元白，古特丹，屠建功，马志奎还有一个编外的吉吉特聚在一起，开起了小会。
“这群坏种可不好拾掇呀”姜元白看着古特丹笑着道。
“你是这群人的头，好不好拾掇，应该都是你的事吧”
“大哥放心，有我在，他们都得乖乖的，其实大家都是服气你的。他们只是没有规矩惯例，收拾两天就好了”接话的是屠建功，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他也跟着马志奎一起叫了大哥。屠建功是从心里佩服姜元白的，屠建功是个标准的军人，虽说之前他的官职要远远高于姜元白，但叶支城一战不但被姜元白所救，还跟着姜元白混了个升官发财，认了位宣节校尉做大哥，他是挺服气的。
“就是，就是，老屠是个变态，他收拾人可是有一手了，这个滋味我知道~”马志奎说着看着屠建功抹着鼻子嘿嘿傻笑。之前还是屠建功的跟班，如今沾了大哥姜元白的光，和屠建功成了平级，说心不虚都没人信。但和屠建功一起当俘虏的一年多，也让他二人早就成了生死的弟兄。
“这个铁生，我倒是觉得很有意思。咱们神火营我觉得就需要这样家伙，最起码，他就不像个兵”姜元白摸着下巴意味深长的说着。
铁生是龟兹大营中，配营的兵。所谓配营，就是在老家犯了刑法的罪犯，被判处发配从军。在西征军中这种发配来的罪犯组成的军队并不少。这种人，一般都是在突击营、先锋营这种类似于敢死队的作战队伍中，这种队伍中奇人异士也是最多的，刺头是最多的，同样也是最难管的。但一般这种队伍的战斗力也是最强的。铁生这支队伍中的佼佼者。
铁生在祖籍老家是当地有名的冶铁师傅，家传的冶铁本事，可以将一般的铁矿尽可能的提纯，并且根据打造器物的不同，添加不同的材料，让加工出来的铁锭，或坚硬无比分金裂石，或柔韧伸展制成铁线，或可除毛断发锋利无比。除了冶铁，他还是个巧手的铁师傅，设计制作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在当地很受欢迎。他做的铁鸟，只要扭动机关，就可以呼扇翅膀蹦蹦跳跳的前进，鸟头会动，眼皮会开合，甚至还会张嘴叫唤。他做的这些个小玩意很受长安的客商喜欢。
铁师傅名声大了，脾气也就大了，脾气大了自然就要惹祸了。这天，铁生在街上看上了一个姑娘，这姑娘长的虽说一般，但那前凸后翘身材属实惹火，尤其是胸前关不住的那对活宝，随着姑娘的杨柳细腰的摆动，这对活宝把铁生的一对眼招子死死的勾了去。铁生铁老板一个没忍住，就凑上去想要摸两把。可谁知，这个前凸后翘的小娘竟然是个不识逗的雏儿，铁生刚上去调戏两句，手还没碰到姑娘的衣裙，姑娘就急眼了，大街当中就化身了河东狮，对着铁生好一顿臭骂！吓的铁生顿时情趣全无，可这姑娘家的两个哥哥忍不了了，这二位也是当地街面上的人物。小娘的哥哥带着几个泼皮就把铁生堵在街角好一顿胖揍。打完，由不解气，又把被打成猪头的铁生架上，来了个游街示众，招呼着街坊四邻都来看看这个想吃自家妹妹豆腐的癞蛤蟆！这好一顿羞辱可把铁生的脸都丢到姥姥家去了。
铁生心想着，要不是你俩那个妹妹风骚的搂着两团大白肉招摇过市，我又怎会被那个臭娘皮给勾引的失了魂，再说了自己不是还没有摸到嘛，至不至于打完还游街？丢了这么大的人，铁生躲在家越想越气，这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铁生把自己关在家里整整五日，打造出一条极细的密布倒刺的铁线。当天夜里，铁生就偷偷跳进了那个小娘子的家里，用那细如发丝的铁线一头拴在茅房的门框上自己躲在暗处，等到半夜小娘子的兄长起床上茅房时，他看准时机收紧铁线挂住男人脖子一拉一拽，一颗人头就这么滴溜溜的落到了地上。这割下人头颅的场景，远超铁生的想象，那血柱喷出一丈多高，那无头的尸身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死了还挥舞着胳膊向前扑出去两步。这场景可把铁生吓得屎尿齐留，铁生拽着铁线就跑，他有心跳墙，可此时的铁生早已是吓得三魂没了七魄，手脚早都吓麻了，根本不听使唤，费了半天劲才翻出院墙。跌跌撞撞的连摔带爬，衣服刮破了，铁线也跑丢了都不自觉，可他并没有跑出太远就被打更巡夜的撞见，见他一脸鲜血，随即将他绑了见官。到了大堂，大老爷一顿板子，铁生就全招了，但他把打造铁线的部分省略，因为他知道，这铁线的打造是他家祖传的绝技，绝不可示人。他只说自己用刀砍的。刀呢？跑的时候不知道丢哪了。既然这人犯已经招了，至于凶器，县老爷也就没有再去追查。本身铁生是要判削首示众的，但毕竟家里这些年还是有些积蓄，所以家人出面四处花钱打点，算是改判了发配充军逃过了一死。
“这种品信不端的家伙，要好好整治整治”古特丹听完屠建功的介绍，脸色不由的变了又变，心里不由的升起了几十个整治这个罪犯**的方法。
“哈哈哈，古大人，你心急了。这种混球，有混球的用法。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姜元白赶忙打起圆场。
古特丹毕竟是个文官，虽然随军出战有些时日，但他并不是一个纯正的军人。他不明白军人在战场上想要取得胜利，想要存活下来，服从固然是第一铁律，但神火营将要执行的任务却已经给这支队伍定了性，他们需要的是具有特点、不拘一格、独当一面的士兵。就像吉吉特，他虽然不是士兵，但如果没有吉吉特，姜元白不可能活下来，没有吉吉特对火油的认知，叶支城不可能破的如此轻松。所以，对于神火营，姜元白有着自己的想法，一个与古特丹不太相同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