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温情(1 / 6)
在一个阴雨蒙蒙的傍晚,我驱车来到了我的母校。
毕业已十年有余,除了中间一两次去寻找资料以外,基本没在踏进过校门半步。前天晚上,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对方自称是我母校的工作人员,想邀请我去参加建校二十周年校运会。当时我还很纳闷,作为一个毕业多年的无名小卒,对这次的邀请感到莫名其妙。但鉴于确实是母校的邀约,而对方又搬出我当年的班主任作为说服我的条件,我便只好答应了。
这所有的一切都预示着不同寻常,而更不寻常的是校运会的举办时间竟然定在了晚上7点至11点。
当我到达母校的时候,是傍晚6点多钟,大片的乌云沉郁地悬在头顶,给人一种烦闷的压迫感。正值深秋,天色已经暗下来,当我踏进校门的那一刻,淅淅沥沥的小雨飘下来。
门口值班室的陈大爷依旧风采不减当年,一身黑色的中山装显得格外清朗。在值班室房顶几盏疝气灯的照射下,他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
“过来了,小利”,陈大爷看到我一脸笑呵呵地打招呼。
看着陈大爷的笑容,我竟然感到一阵恍惚,印象中在学校的那段时光我和大多数学生一样,与陈大爷并没有太多交集,他缘何会记得我呢?
校园里喧嚣一片,热闹非凡,正对校门口的“萌芽”音乐喷泉的雕塑上,挂上了一幅长长的标语:庆祝本校二十周年校运会圆满开墓!
来到了参赛地点,寻着指示,在参赛名单中我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项目:五千米长跑;
时间:晚上九点半;
地点:校园的环形道。
“田径运动不应该是在操场举行吗?怎么会绕着校园环形路跑呢?”我询问长跑项目的负责人。
“操场坏了,正在翻修”。那人没有抬头,手里的文件被他翻动得哗啦作响。
看了一眼手表,晚上八点多,离比赛还有一个多小时,闲着无聊,我准备在校园里随便走走。
不时路过三三两两的同学,他们很稚嫩也很安静,校园夜晚昏黄的灯光打在他们脸上,映衬出这个年龄阶段不相配的成熟感。
谁来也怪,转了大半个校园,愣是没有遇见一个熟悉的同学与老师。“难道来参加校运会的往届毕业生就只有我自己吗”?
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也没想着跟以往熟悉的同学和老师打电话,我就这样毫无目标的在校园中随意穿行。凸字形的教学楼一片黑暗,只有上方两个走廊的声控灯透过窗户一闪一闪的,活像黑夜里巨人一眨一眨的眼睛。
前方是一片梨园,在深秋的夜晚正欲含苞待放,有些已经开出了白色的小花。在前方的一片空地上,路灯下有一条长椅,我走过去坐在上面,看了一眼手表上的计步器,天呢,已经走了三公里左右了。我揉揉发酸的小腿,呆会还能顺利地跑完五千米赛程吗?
一阵强烈的困意袭来,我歪倒在长椅上,上眼皮与下眼皮不争气地合在一起。
“嗡嗡”,腕表几声震动,我从长椅上惊醒,一看时间已经九点二十分了,快到我参赛的时间了。我站起身,小腿处的酸痛已经恢复了许多,对于接下来的比赛我又充满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