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美酒（3 / 3）

“对呀！”那老者收起正经八百的面容，高声道：“但也不完全对！”

当听到对呀二字，豆灵高兴的恨不能飞起来高呼万岁，再给自己颁个回答正确的大奖，但听到最后，立刻又像寒冰骤化，只余一滩怎么也扶不起的水渍。

那老者长叹一声道：“唉！真是一帮孩子，仙云六界，听过吗？”

云尘在一旁插言道：“没听过！”

两双、四只眼睛齐刷刷的落在他的脸上，谁问你了？像是要立刻就要将他吞了下去。

云尘被瞧的心中发毛，眨眼，低头，自行惭愧的小声道：“我只听过三界，还是很小的时候吴娘讲的故事里的事，我只当是骗人的！”

那老者讶然无语，一拂长袖，摆出一副懒得理你的神情，扭头问豆灵，“你总该听过仙云六界？”

“当然听过了，只是没想到，这浣花谷的花妖这么小气，我只是过个路回家而已嘛！非得不依不饶的要打要杀的，好不容易逃出来了，还得东藏西躲的跟做贼似的，真是憋屈！”豆灵一席话说完，那老者一脸的眨巴着眼睛，有点难以置信，敢情这是在自己院子里呢！

“回家？”那老者望着豆灵，一脸的疑惑，“你也是妖界的？那感情和这些花妖是一家了！”

“谁和他们是一家了？”豆灵不服气的嚷道：“我可是仙界的好不好！”

“哦！”那老者噘嘴嗯了一声，又问，“仙界的跑到妖界，却说是要回家，这好像有点”

“怎么了？有问题吗？”豆灵板起脸道：“我就是那个流落在外，找不到路回家的小姑娘，只是走岔了路，借个道而已嘛！”

“你真是仙界的？”那老者还是有些不信的问。

豆灵回眸一笑，银铃般的咯咯笑声立刻飘荡开来，起身一跃，手中霍然多出一条雪亮的银鞭，舞动着，化成一条条跳动的碧绿藤萝，晶莹剔透，将周围开放的朵朵鲜花，一一带起，回旋起伏，编织出一座大大的花篮，轻盈中随风飞散，待银鞭收起，落花成群的飘落而下，堆砌出一圈圆圆的花线。

那老者眯起眼睛，静静地重新审视一遍豆灵，忽然一扬落在手中的鲜花碎瓣，围着豆灵边跑边叫着手舞足蹈，“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显然有几分稚幼的畅然忘形，倏然又戛然而止，立定身形，躬身仰颈，却比豆灵低了半个头，眯笑双目，望着豆灵一本正经的道：“你是仙萝一族！”

豆灵立时朝老者点点手指，开心的大笑：“我也知道你是谁了，巅仙六绝！对不对？！”

那老者果然喜不自胜，嘻嘻一笑，“灵丫头，就你聪明！那你猜猜，我是六绝中老几？”

这问题有点难，巅仙六绝大都有些相似的不拘小节，我行我素的喜乐无常，因此方被世人谓以癫仙，当然，六人谁又会在意这些世俗言辞，管他呢！我就是我，理那么干什么呢！

豆灵咬唇细瞧了半响，又思索了片刻，满脸不自信的道：“嗜酒，好吃，贪玩，我猜呢——准是六丁仙翁了。”

那老者乐的哈哈大叫，“鬼丫头，你猜对了。”高兴的忘乎所以，一把拉过豆灵坐在一段枯木上，开始没完没了的大侃自己的六绝趣事，“老大呢，虽然不刻板，但有些太拘谨慎，老二呢，整天不是呆在药圃里，就是呆在药房制药，一身的药臭，没什么意思，老三呢，就是喜欢看美人，却又不敢前去搭讪，仅仅远观，胆小没什么意思，老四呢，就知道鬼画符，没什么新意，一点也不好玩，老五呢，就知道吃，估计这回儿没准正啃着猪脚呢，当然了，唯独我最好了，吃喝玩乐，样样精通，灵丫头你说呢”

忽然之间似乎忘记了还有个傻小子立在一旁傻傻发愣，于是起身凑近云尘，一脸不乐意的盯着他看。意思是说，这样有趣的话题，你咋就不参与呢？真是一点情趣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