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1 / 4)
车子在一个破败的村子里行驶着,乡下的路不好走,一路颠簸。桑年的肠胃本来就不好,再加上这几天的饮食不规律,水也很少喝,好几次她都想吐出来。但是今天还没有吃过饭,可能吐出来的也是一滩苦水。
她强忍着,脸色渐渐有些苍白。
身旁的段谨言拿起了一瓶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大口。桑年看在眼里,他仰着头,侧颜的线条很优秀。他的眼,既深邃,又惑人,即使他并没有看过来。在光线不充足的车子里,他像极了身陷囹圄的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上人。桑年的视线下移。清澈的水湿润了他的有些红润唇,顺畅地流进了嘴里,他的喉结不是特别的凸出,上下滚动着。桑年似乎能听到他咽下水的声音,她就眼巴巴地盯着,不敢说话。
段谨言注意到了一旁炽热的目光,深色的眼眸移到桑年身上。
放下唇边的水,被湿润的唇上晶莹闪烁着水光,桑年看得恍然失了神。
没注意到水已经递了过来,直到段谨言用瓶底碰了碰桑年的手臂,桑年这才反应过来。呆呆的接过了水,大口大口地喝着,脸上才恢复了血色,心里也舒畅多了。
桑年喝过,把水还过去。段谨言没接,盯着桑年,眼神像是被蒙上了一层什么,喉结滚动了一下。
什么也没说,段谨言默默转过了头,看向前方。
桑年也没说什么,把水放在了车门下放东西的地方。
快到中午的时候,他们在一处白色房子前停下了。
于凯率先带着莫诗下了车。
桑年一下子警惕起来。趁着段谨言背对着她下车,迅速把刀卡在了腰间。
段谨言一下车就转过身,面对着桑年。桑年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只是害怕地对他摇摇头,她不想被卖在这种地方。面对几乎已成定局的现实,心里的防线一下子有些崩塌,她的眼不争气地积满了泪水,摇摇欲坠。
她和段谨言对视着,她看着他的眼疯狂地摇头,想让他明白她不愿意,即使知道不可能,她也想让他回心转意。
“我不要……”桑年小声地乞求,像一只受了惊的无助的小猫蜷缩在车里的一角。
段谨言并没有听到,他向桑年伸出手,声音不温不怒:“出来。”
“我不要……我不要被卖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