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凌不屈的游历（1 / 2）

她也不懂得父亲说的是什么，她偷偷跑出过宫殿，看到剥灵根、剔灵骨、挖丹田的修士，声声惨叫。

她也看到最喜欢陪她玩的士兵哥哥，被别人抬回来时，脑袋和身体是断开的。

她日夜担心父亲某一日死在战场上，她在意的东西不多也不少。伺候她的柳儿姐姐，照顾她的吉祥公公，陪他玩的士兵哥哥，和疼爱她的父亲。

她只知道如若不打仗，有些修士并不会被剥灵根、剔灵骨，如若不打仗，她最喜欢的人会一直陪着她的身边，也不会疼，也不会死。

她不明白。

“不屈，你要记得。我玄武凌氏一族为君者，应以民为先。哪怕我们凌氏一族有灵根，哪怕天生剑骨，哪怕天赋异禀，气运逆天，也不能放弃天下百姓！天下百姓不可弃之。我们的所有都是无天赋的百姓所给，你我的特权都是这些无灵根的百姓所赐。”凌不屈想到种种难处，声音沙哑，“为君者一日，就要为他的臣民负责！哪怕我们玄武真的输了，也要让这天下修士知道，普通人不可辱，无天赋者不可欺。”

……

玄武甲戊年，凌不屈六岁了。

照顾她的柳儿姐姐都上了战场，玄武王朝的女子们也开始穿上了铠甲。

凌承霄帮自己的闺女做了决定，拜玄武神医凡一声为师。此后的岁月里，凌不屈随神医凡一声游历，学习剔骨移植之术。

师徒二人从玄武皇都走到边陲小镇，从些许落魄的牧华城走到完全混乱的清风镇，从杨柳依依到白雪纷飞，从不识人间稻到手拿剔骨刀，凌不屈这一路上见识了很多人间温情，送她稻米的小童，代人写信的书生，抵御外敌的村佬，为人挡箭的士兵。她也更理解了战争残酷。这一路行来，她终于知道了何为战场，也理解了何为玄武不屈。

修士之能，身为人间的凡人是难以想象的，他们抬起手，便可移山填海，跺跺脚，便震天撼地。每一个见到修士之能的凡人，都不会不生出恐惧。

可是，玄武不可修炼的普通人太多，这世间的无天赋者太多了。以何能敌？剔骨移植之术伤天害理，但若不行此术，无天赋者便被欺压；而行了此术，天下修士均视无天赋者为死敌，不灭不休。

有玄武百姓因剔骨移植之术也拥有了这等能力，玄武王朝整体的战力得以提升，护佑亲朋；自然，也有修士为了提高战力，在边陲小镇掳掠女子进行采补，以提高境界，更有修者将女子圈禁只为让其生出孩子后，将婴儿杀死，制成鬼婴，练就法宝。

修真界初始的年代是没有规则的，他们视无天赋者为猪狗，取其血，吞其魂，这并无不妥；当无天赋者可以同样对他们剥皮拆骨，他们愤怒不已。甚至在被剥灵根的恐惧下，他们更加为所欲为，为了所谓的飞升之道，没有正邪，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

玄武王朝称没有灵根的人为普通人、为无天赋者，而修真界称没有之人为凡人，平凡之人自然无法与天道的宠儿相比，凡人寿数有限，而修士却可以大道成仙。仙凡有别，凡人对修士而言，如同猪狗对凡人一般。

凌不屈渐渐明白了父亲所说的绝不能服输为何意？

这一路行来，她和师傅救了很多人，也杀了人。她将修士身上的灵根一点一点剔除，再一点一点移植到普通人身上。

被剥灵根的修士有的破口大骂，有的跪地求饶，有的挣扎困斗，有的用功法与她谈判换命。

这一路，她收了很多功法。

其中，她抓了一个元婴修士，从此人手中换来了一部玄魂术。那人灵根被剔除，丹田被破坏，却仍然魂魄无失，意识清明。凌不屈觉得有趣，大多数修者便是还有意识，也在疼痛和恐惧中疯了。故此，她在便留下功法，答应留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