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梅不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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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梅村口有家挂着醒目招牌的梅不老名产店,那一圈闪着五颜六色的跑马灯,在占地超过百坪的店前,犹如车头大灯一般,经过想不看到还真只能自戳双目了。
一百一百通通一百!门前一排大声公二十四小时全年无休的轮播大声到刺耳的录音。 那混着季青岛主要方言口音的国语,一听就知道是店老板—陈大头亲自录制的。 一百块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走过路过绝不错过! 那不停传出破音吆喝的大声公总是如此理直气壮,好像自命守护着季青岛东北海防的炮台一样。 哪个冒险抢滩的军队,只要一登陆就会被固若金汤的大声公魔音传脑,七孔流血而死。 近几年,这一带的变化可不小,随着附近的热门景点和旅游观光的风行,原本没落的老村人气才又重新扶摇直上,不可同日而语。 十年前,梅不老不过是这条滨海公路上,其中一家兼卖杂货的小槟榔摊。陈大头不仅头大,脑袋也特别精明。 凭着过人的生意头脑察觉观光客所需,又懂得拉拢旅行社,与导游司机交陪。 久而久之,陈大头不只积攒了些钱,更将店里的生意越做越大,成为这个路段唯一一家店,几乎可以说是独占老梅槽所有的观光收益。 尽管如此,陈大头在面对客人或是导游时却完全没有大头症,反而是十年如一日的毕恭毕敬。 毕竟与散客比起来,交通不便的老梅村主要还是仰赖旅行团的客源。 导游就是衣食父母,是千千万万不能得罪的。 哇这不是我们家洁弟吗?真难得咧!自从你开始带商务团之后就好久没来啰! 一身福态,polo衫塞进卡其裤,皮带系的高腰的中年男子,事必躬亲的走到店门口迎接洁弟和吴常。陈大头那双小小的眼睛闪着贼光,不停的前后打量公路,找寻游览车可能停放的位置。 别看了!洁弟在陈大头眼前挥挥手,招回他的注意力,我今天是来找你的,不是带团给你冲业绩!不介意吧? 说那什么傻话!陈大头笑容满面的回答,我们都认识多久了!尽管来找我聊天啊! 其实洁弟心里清楚,他现在的意思是:没带客人来还不快闪远点!别妨碍我做生意! 要换作以前的话,一看见他们这些导游带着观光客上门,他肯定一个箭步从店里冲出来,不停的九十度鞠躬迎客,故意气喘吁吁浮夸的说:欢迎欢迎!洁弟啊,您们一来,我们这简直蓬荜生辉啊! 然后一定把导游捧的像活菩萨一样领进店里坐,再端茶奉饼,好生招待一番,只差没在他们面前摆个香炉早午晚插香拜拜。 那,到底找我有什么事啊?陈大头双手交握,丝毫没有要招待他们入内歇坐的意思。 你听过吗?吴常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 只见陈大头原本堆满笑意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他皱起眉,表情略为防备的打量起面前长相过份好看却又态度冷漠的年轻人。 喔,我还没跟你介绍,他是我表哥,念季青岛史研究所的。洁弟又随口胡诌一下。 毕业论文写的就是巽象市近百年的发展史,所以要到处做田野调查。 看他的脸色似乎不太想理会,于是她假装不经意提起:啊对了!我忘了说,他可是市议员吴大庆的儿子喔!。 吴大庆是最积极推动观光的巽象市议员,他任内最著名的就是提议观光巴士,间接促成东北角观光路线的成型。 最重要的是,他刚好姓吴!也就被洁弟拿来借用攀关系啦。 幸好吴常很识相的没有戳破她的谎言,不然第一次田野调查就只能到此为止了。 陈大头听到议员两字,眼睛登时发光,连忙伸出双手想跟他握手,又来那套蓬荜生辉说词。 啊原来是议员的儿子啊!原谅我眼睛糊到蛤仔肉,没认出你啊!您一来,我们这简直蓬荜生辉啊!果然如此。洁弟无奈的想。 吴常冷漠的把双手放到后方,面无表情的盯着陈大头。让后者悬空的手好生尴尬。 来来来,快进来坐啊!陈大头热情的招呼他们入内。 当吴常把陈大头的手拍掉时,洁弟才知道他原本想把手搭在她肩膀上。 干得好! 她心里默默给吴常按赞,决定要认真找家好吃的糯米肠奖励他。 陈大头将他们带到柜台后方的导游司机休息室,练达的拿起茶具泡起老人茶。 须臾,茶香弥漫,让人闻之神清气爽,就连吴常的表情也好像柔和了不少。琥珀色的茶液前后注入两个清雅的釉绿瓷杯。
来来来,喝喝看真正的白毫乌龙!这可是有得奖的喔! 陈大头对他们做出请用茶的手势,再往后坐定。 吴常向他点头致谢,将杯子就口,品茗一番。 洁弟则是怕烫,摸了摸杯子,手又缩了回来。 老梅谣啊陈大头也喝起了茶,知道这个的也不多了。你们想知道什么? 它的由来。吴常说。 由来?不就是在讲老梅的过去吗?陈大头转起眼珠子,思索着,我记得,有几句是在讲这一带的风光啊,还有几句是吓小孩不要乱跑的啊。 我换个方式问好了,吴常将茶杯放下,向后倚靠椅背,习惯性的交叉手指放在腿上,老梅为什么叫老梅?是因为种梅花吗?如果有,梅花又在哪? 这陈大头面色尴尬,我虽然是土生土长的老梅人,但这我还真的不知道啊。 那陈家呢?这里有哪户有钱的大户人家姓陈吗?要好几代以前就很有钱或是曾经很有钱的。吴常不放弃的追问。 喔对了,我忘了告诉你,洁弟对吴常说,老梅村又称,在这里,陈姓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是大姓了。 她端起茶杯小啜一口,便陶醉在茶叶的芬芳之中。 好好喝啊! 她心里吶喊着,感觉自己在云雾缭绕的梯田中开心的奔跑。 谢谢你吴大庆! 她不禁感谢起素未谋面的吴议员。 这一切都是托你的福啊! 为什么?难道他们都是同一家族吗?吴常认真的问,完全没发现她的心早就飞到外县市去了。 说对了一半!陈大头继续用他浓厚的在地口音说,以前有户人家姓陈,非常非常有钱。老梅谣里讲的就是说陈家的钱多到像座金山一样!那个时候啊,什么采矿啦进出口啦河运啦,只要你想得到的,都是陈家的生意啦。啊附近又有个大港,战争逃难到这一带的人很多,孤儿也很多,不要说是姓了,很多人连名字都没有,都是大家自己乱取的。啊大家都在陈家底下工作啊,很多人到外地都会说自己是陈家的,一是因为好办事,二是因为爱面子!反正讲到后来,也就真的把自己当成姓陈的了。 这样户口不会乱吗?洁弟好奇的开口,掩饰那点心虚;自己刚才也瞎说吴常是吴议员的儿子。 不会啦!想太多!他挥挥手,我听我阿嬷说厚,那个年代很乱又很穷,很多人连房子都没有,哪来什么户口! 那,那个陈家在哪啊?近吗?她问。 呃近是近啦他顿了顿,不过你问这个要干嘛?你该不会要带他过去吧? 陈大头用下巴指一指她身旁的吴常,顺便再帮他们把茶添满。 对啊,近的话就顺便去看看啊。她说。哎有什么好看的!那房子都没住人了!杂草一堆!别去别去! 没住人?不是很有钱吗?都搬走啦? 搬走?这我不知道。反正啊,那里一直都没住人。陈大头又补充了一句,那附近都没住人。 这么荒凉啊想想也是,老梅村这么大,但唯一称得上繁荣的也就只有靠滨海公路一带的村口,村里没什么人住也很正常。 反正啊,那一带啊,邪门!陈大头两边嘴角下压,大手一挥,彷佛连提到那里都嫌晦气。平常不会有人走到那么深,你们外地人啊还是在这里访问一下就好,跑进去万一迷路就完蛋了! 这样啊光是听到陈大头说邪门这两个字就让洁弟打退堂鼓了。 她有点胆怯的望着吴常,暗示他:我只有要陪你调查到这里。他感受到她的视线,仅淡淡瞥她一眼,平静的表情没有吐露太多思绪。 邪门是指什么?吴常问。 不会吧!洁弟抖了一下,半杯上等的乌龙茶差点就这么被她打翻。 问这么多是还想去吗!人家陈大头这个地头蛇都说邪门了耶!你到底懂不懂得趋吉避凶啊糯米肠! 要怎么说咧陈大头苦恼的抓抓头,那块地厚只要一靠近就让人很不舒服耶 是心理作用吧。吴常说。 十几个小孩一起吗?小时候不懂事,不听大人的话跑去那,结果大家都觉得不太对劲,回来每个人都生了一场大病,陈大头摇摇头,好像也不认同儿时的胡闹,好险被大人带去天龙的庙里收惊处理,才捡回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