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盘算(2 / 3)
裴继安能力出众,虽然只是个吏员,好歹也出身名门,哪里是寻常吏员可以比拟,以其向日所为,便是去顶替彭莽的位置都绰绰有余,是以哪怕郭保吉只是在平铺直述,说到后来,自己都觉得此子将来大有可为,甚至偶尔看到一旁站着的长子郭安南,还生出几分拿不出手的感觉。
——明明儿子还比对方大上一两岁,又在清池县做个户曹官,虽是荫庇,好歹是个正经官身,可已是过了半年有余,平日里不过按部就班,哪里有半点拿得出来说的功绩?
其实平心而论,不过在县中做个小官,既无实权,又才及冠,未曾经历过什么事情,做不出来成绩才是正常的。
可一样是在县中,为甚那裴继安还只是个小吏,入衙半年,就能纵连三州七县,通过互换徭役赋税、采买布帛之法,把彭莽这个平躺着吃干饭的考功由下等变为上等?
这样的人,怎的就不是自己儿子?!
也不知当要赞一声果然是裴家生的儿子,还是可惜他是姓裴才好。
口中说着裴继安事,又看着边上老老实实陪坐的儿子,一时之间,郭保吉竟是不好意思趁着这个机会说什么结亲的话。
对比有些忒强烈了。
不过他听那陈狄问了半日,问得甚是详细,也察觉出几分端倪来,当着郭安南的面不好说什么,只私下寻了个机会去问。
两人交情甚笃,陈狄也不骗他,道:“我有个女儿,正是选人家的年岁,内子看上了裴家那一个,我虽不怎么瞧得中,你也晓得我家那葡萄架子不甚牢靠,到底拗不过她,便想打听打听其人品行。”
郭保吉甚是惊讶,虽不好直接捅破裴继安同沈念禾的事情,却也好心提醒道:“这事同那裴三说了不曾?我听闻他好似有说一门亲。”
陈狄倒是不慌不忙,道:“原来好似有说,后头不了了之了,他今次入京,正好半途去得我家,后来虽说在京城里未曾碰面,我却特地去见了秦相公——你也晓得,那一位从前是那裴七郎的授业恩师,纵然裴家沦落至此,照旧没少帮着奔走,裴继安入京之后,也去他门上拜访,说是眼下并无什么婚约,正要等立业之后,再来成家!”
郭保吉听得莫名其妙。
当初裴继安在说什么要同沈家女成亲,眼下沈轻云身首异处,他正是兑现诺言之时,前次两人在京城相见,对方还信誓旦旦,怎的一夕之间,就变成并无婚约了?
那后头不了了之,究竟是个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