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萧条（2 / 3）

在没有其它基础疾病的情况下，一个人如果在4岁以前就定期接受贺川发明的“禾川生命医疗”，预期寿命大约在16岁左右。6岁才接受的人，大概在12岁；7岁才接受的人，大概在11岁。年龄越往上效果越差。

而贺川作为发明者，却因为年轻时的常年熬夜、抽烟、酗酒，虽然在5岁时就已经开始使用，预期寿命却只有1岁——他的血管已经硬化，而主血管、脑血管壁细胞属于不可再生范围。

让贺川自己也没有预料到的是，这项技术被全球追捧却并不仅仅是因为延长了生命。

所谓预期寿命，那只是在动物试验上同比例推算，毕竟是几十上百年后才会真实发生的事情，谁也没有亲眼见到过。而“禾川生命医疗”所带来的“副作用”：扰乱一个人的外貌年龄，却是立竿见影极其明显的。

人的相貌变化，主要受皮肤、皮下脂肪和肌肉饱和度的影响。已经老去的人，在持续使用生命医疗后会因为细胞的持续更新，相貌上变得不断的“返老还童”。所以公司ceo林枫看起来三十多点，实际已经四十好几了。而贺川实际年龄六十二岁，可相貌上看来却同样是一个二十八九，娃娃脸，微胖的年轻人。

他不是真的胖，而是在这项技术发明以前，贺川头部的骨骼已经定型为了中年人的比例。

“师父，我准备大裁员了！不然这活没法干！”一走进会客厅，林枫就重重的坐到了贺川对面的沙发上。一个年轻人称呼另一个看起来比他还要年轻的人是师父，这画面看起来实在怪异得很。

他使劲松了松自己的领口，皱紧了眉头，像是窝了很大的火一般：“最近几年我们资助的硕士生、博士生，五百多个人就只有不超过十个人认认真真的工作，其它的个个浑水摸鱼混吃等死！都盼着协议期满赶紧离开公司。既然他们一心想走，不如我先把他们开了，带坏风气！”

啊？！是为了这个事吗？

贺川悬着的心这才终于放了下来。他之前还以为是公司又有什么不该研究出来的生物科技又被研究出来了呢。

贺川微微一笑，若无其事的继续埋头剥着橘子。

慢吞吞的剥完后，他将橘子递给了林枫。见他没那么激动了，这才声音平淡的说道：“哦？五百个人里有十个对科研有兴趣的吗？比例已经很高了啊。你也别太怪他们了，我们能给别人什么？——钱？这点钱在现实世界成不了富豪。元宇宙里算富豪吗？我们又不允许别人擅自到元宇宙里去。——职位？职位向上永远是金字塔型的。知道为什么很难在现在的年轻人中筛选出人才了吗？这还是拜十多年前开始，全面放开在元宇宙中进行虚拟现实办学所赐。那时候你都博士毕业了，所以你不懂现在的年轻人。”

林枫哼了一声，嘲笑般的看着贺川：“师父你更老！说得好像你懂年轻人一样。”

“我不懂啊，但是我经常跟教育界的人聊天啊。”贺川擦了擦手，靠在椅背上，微笑着对这个“半子”耐心的解释道，“现在的年轻人啊，从中学到本科，都是在元宇宙里的虚拟现实里上学。正是青春期荷尔蒙旺盛时同学就来自天涯海角，老师来自四面八方，所以他们在现实世界没有朋友和感情。就算硕士以上必须在实体世界上学了，也并不是在那仅有的同学里发生感情结成夫妻啊。所以，元宇宙才是他们的家，他们习惯于在那里面寻找感情寄托。我们公司不允许员工擅自进入元宇宙，这就像是一个风流成性的人，你突然要求他出家。人在心不在才是正常的。”

可是林枫却依旧头痛，皱紧了眉：“那就这样吗？一直依靠老一辈科学家来研究吗？那我们还资助他们念书干嘛？”

“你在问我问答题吗？你应该给我选择题。”贺川提醒他道。

“呃……”林枫心里一紧，师父好像不是第一次这么说了，愁眉认真的想了想，试探着问道，“要不……在自愿的前提下，对他们进行监督，允许他们在休息时间进入元宇宙？”

贺川却摇了摇头，实在不想放开员工进入元宇宙的权限，叹声对林枫说道：“枫儿，我们跟其它公司不一样。其它公司机密外泄不过就是市场被别人抢占，我们的是生物科技公司，不成熟的技术外泄对整个人类都是灾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