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侍女与告白（1 / 7）

秋织拄着拐杖，几乎是奔跑着冲到了瓦拉寺。他知道夏梳一般会在哪里祭拜神明，不顾他人疑惑的目光，闯进了瓦拉寺的深处。

穿过长长的走廊，愈发深入，温度也愈发降低。明明是不透风的室内，为什么会这么寒冷？秋织的不安越来越浓郁。

木门半开着，秋织急忙地走了进去。

夏梳正痴呆地望着眼前的神像，金色的神像下摇曳着将灭的烛火。

秋织立马意识到了不对，连忙呼唤着夏梳的名字。

“夏梳，夏梳。”

少女的回应是冰冷的躯体和呆滞的神情。秋织的呼喊愈发焦急与强烈，他双手握住了夏梳冰冷的手，试图将自己的温暖传递给她。少女的身体却依旧僵硬如常。

秋织从来没有像这样慌乱过，当初腿脚被砍伤时没有，残酷的战争即将来临时没有，被追杀要丢掉小命时也没有。

以往的时候他都会有办法来慰藉心中的慌乱，但这一次，面对着异常的夏梳，他却感到了一股深深的无力。

秋织从来没有想过夏梳会死，他固执地认为着一定会是作为影子的他先于夏梳死去，这是作为影子的他的责任。

然而，此刻的夏梳带给他的感觉确是切切实实的来自于死亡的冰冷。他已经不想再次失去重要之物了。

无助的秋织就算有着这样的想法，却只能不停呼唤着夏梳的名字，原本自卑的他竟然第一次主动拥抱住了夏梳的身体，没有感受到柔软，只有冰寒入骨。

秋织一遍遍地呼唤着夏梳的名字，就像6岁那年他呼唤着自己的母亲的名字那样。母亲那时候的身体也是这么的冰冷，秋织喊着：

“妈妈，妈妈。”

不知道过了多久，母亲静静地躺进了土地。

“夏梳，夏梳。”

不知道过了多久，夏梳缓缓地恢复了体温。

秋织哭了，他不记得他上一次哭泣是什么时候了，是在母亲逝去的时候吗，还是在祈求夏梳收留父亲的时候？

他感受到了夏梳的手正抚摸着他的眼睛，如果夏梳想要的话，秋织愿意把这双眼睛送给他。

夏梳哭了，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也要悲伤地痛哭着，是为了瓦尔塔纳而哭吗，还是为了逃离死亡的释然而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