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记忆中的家国（七）（1 / 1）

每当一名卫军被砍后，他会在倒下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向前挥舞着武器，与敌人同归于尽。最让游牧部印象深刻的是：

一个看上去只有二十岁左右的青年被剑刺穿胸膛后，仍然奋力向前，脸上露出恐怖的笑容，任凭剑身继续穿过他的躯体，他则向前抱住持剑者，用自己的牙齿咬开对方的脖颈，那带着血肉的嘴脸，让在场的游牧部震撼不已。

但这一惨烈的景象，也激发了游牧部体内的凶性。而大都督梁成通过判定，也判定这绝对是卫军的主力，想通过前期的骚扰性胜利给恐慌的卫国百姓以信心。“绝对不能让这支军队离开”，梁成一声令下，游牧部节奏加快，霎时攻势如潮。

眼看就要突破这一狭长地段，突然一阵阵巨响从地面传来，游牧部阵中火花四溅，战场上烟雾弥漫，伸手不见五指。

“杀呀！给北方蛮夷致命一击！”一时间四面八方响起了卫军的冲锋号角，游牧部感觉身边有人似乎在攻击自己，于是四处乱砍，血花四溅。

“等等，是我。”游牧部中有人发现了情况不对，但停手的那一刻，一把利刃径直向他砍来，当场死亡。

对于这样一只缺乏统一指挥，视野严重受限的军队，一时的混乱将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导致其全军混乱。

于是，没有悬念的，待烟雾稍散时，剩下的游牧部士兵环顾四周，发现面前根本没有多少卫军，刚才他们砍杀的，大部分都是自己人。

没有退路的游牧族人，本能的集合在一起，想做最后一搏。但大局已定，赢玄指挥卫军在外围通过弓弩进行消耗，根本不给敌方正面作战的机会……

就这样，十一月间，前锋都督赢玄亲率北府军斩杀了以梁成为首的数万大军，取得了河涧大捷。

5千大破5万，这让卫军士气大震！

而收到洛涧大败消息的昴锗单于，对左贤王苻融怒道：“这就是你说的贼少易擒？！”

至此，游牧部不再冒进，昴锗单于一面吩咐后方大军赶来汇合，一面与卫军在硖石附近的淝水对峙。

但这种情况明显于卫军不利，前锋都督赢玄计上心来。他派人给赢玄下战书道：

“君悬军深入，而置陈逼水，此乃持久之计，非欲速战者也。若移陈小却，使卫兵得渡，以决胜负，不亦善乎？”

（您率领孤军深入我方，而且布置阵势又逼近水边，这是准备持久作战的打算，不是想要速战的作法。如果移动阵势稍稍后退一点儿，让晋国军队能够渡河。以此来决定胜负，不也是很好吗！

游牧部众将听后，都说：“此中必有奸计，现今我们兵多，他们兵少，不如等大军齐至，直接与之对战，可保万无一失。”

昴锗也认为有理，但转念一想，却道：“我常读《孙子兵法》，孙子有言‘兵者诡道也’，‘客绝水而来，勿迎之于水内，令半济而击之，利。’

（敌军渡河来攻，我不可迎拒于水边，使其不敢渡河，而当待其半渡，前后部队不能联络时，出其不意而袭击之，则战无不利

我们何不将计就计，只是佯装后退，等他们渡过一半时，再用水陆两兵冲杀，使其首尾不能相顾，这样没有不胜利的道理。”

众将听后，认为可行。于是指挥军队撤退，可是这一退，便再也没能止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