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穆兰弦(1 / 2)
阿拉沙?玅洙立在坟前,墓碑的前方是没烧完的冥纸,很显然刚才有人来过这里,玅洙把云娘的和昙如葬在一起也算是圆了他们的一个梦,这世上总有那么些大相庭径的人,只因一时的相遇,昙良就以命相守,若换作是她是否也会如昙良一样选择这条路,改头换面,隐忍蛰伏只为了报仇。
玅洙将手里的酒全数洒在墓前,临行前,对着空地径自言语:“既然活着就不要浪费机会,毕竟他到死都没有揭穿你”
玅洙走后,从一旁的大树边上转出一个人来,阳光照在她的脸上,虽说容貌改了五六分,可脸上的疤足以证明她就是早已死去的芷儿,她故意留下这快疤时时警醒她的仇恨,只是此刻看着眼前的墓碑她的眼睫微颤,她说谎了,对昙良。昙如从来没有爱过昙良,是她一心想为昙如报仇,对昙良撒了谎,利用昙良的爱毁了他的一生。那个时候,昙如因为要和云刈私奔被镬水发现将昙如送给了褚冽,她恨镬水,恨褚冽,恨镬家更恨云刈怯弱无能,若不是云刈的胆小怕事,昙如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她们姐妹好不容易相认全被这群人给毁了,四年前她就在镬府知道所有的真相,她曾去求救报案,但没有一个人肯听她说完,只当是一个笑话,等待她的只有羞辱和谩骂,她心灰意冷的回了镬府才发现昙如死了,她知道镬府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抹掉这段丑闻,大清洗之前她先是撺掇镬水杀了云刈,再者谎称家中有事回了乡躲过一劫,等她再回来的时候千方百计获得镬水的信任,日日夜夜用药仙草麻痹镬水,她在镬府做内应,昙良就在褚冽身边蛰伏,看似毫不相干的两个人为了同一个目的隐忍了,四年后终于报了仇,是她亲手给褚冽端了毒酒,即便战戈不杀了他,他也会毒发身亡,时至今日,她却一点也不开心,姐姐没了,昙良也死了,只剩她一个人能干什么?
阿拉沙·玅洙她不也是受害者吗?难道她就不恨?她原本就是他们计划的牺牲品,既然早已发现了她的身份为什么不揭穿她?这段时间她一直关注着这个人,害怕她会毁了他们的精心布局,可她发现这个人不分昼夜的想要查明事情的来龙去脉,她执着的想要一个真相,哪怕这件事已经威胁到了她的安危,却甘愿冒险,如果,如果当时他们遇到的是这样一个人,结局会不会不一样?昙如不会死?昙良也不会为了报仇变得不伦不类。
看着阿拉沙玅洙前行的方向,她有些后悔,而那个人想要的远不止这些,要不要提醒她小心那个人?
就在芷儿决定要去给阿拉沙·玅洙一个警醒时,忽然全身不能动弹,她惊恐的
睁大了眼,两行血泪在她脸颊上流淌,紧接着是自额间流下来的血迹蔓延在脸上,她能想象自己的脸已经撕裂开来,她多么想要去提醒阿拉沙·玅洙,可她做不到了,意识湮灭的那一刻,她看见一个人影朝她而来,是他,紧接着芷儿轰然倒地。
从墓地回来后外面的雨就一直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玅洙趴在床上疼痛难忍,素娥一次又一次的替她清理着背上的血迹,交错蔓延的伤痕一遍又一遍的撕裂开来。
素娥不忍:“奴婢还是替您上药吧!您这是何苦呢?”一连几天玅洙背上的的伤都是好了裂裂了好。
“不用”并非是她要自虐,为了大局实属无奈玅洙紧咬着下唇:“把药端来”
素娥端来药碗,玅洙一饮而尽,素娥再次给她换完里衣端着一盆子血衣血水退了出去。
好一会子药效起了作用玅洙才觉得舒坦许多,嘘嘘摸摸的起身披好外衣坐到桌边研究棋局。
素娥才出院门,被眼前的身影一惊:“世……”
战戈打断她,盯着素娥手上端着的一盆血水,鲜艳的红色触目惊心。
素娥暗自叫苦,世子妃特意交代不能让殿下知晓,素娥支支吾吾:“奴婢,是……”
素娥一筹莫展之际,战戈突然道:“我今夜什么都没看见”
素娥莫名,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战戈看着院内一灯如豆,她的身影折射在窗边,他想她约莫是坐在桌边下棋,只因他昨晚说过今夜会找她对弈,她的棋艺分明那么差却一直硬撑,一晚又一晚的熬着,为的就是不让他知道她的异样,洞悉她的计划,他何德何能有这般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