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三千年,还在吗?(1 / 8)
他走在我之前,衣袂翩飞,身材傲岸,洒脱自在,那模样,精雕细琢一般。
我不由得痴了,笑自己,何时像是登徒子一般,倒像他是那精妙绝伦的东家之子一般,增值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
只可惜,那只是个背影,从今往后,他能给我的,也不过是个背影。
“这位仙子,你哭声未免太大了些。”他忽然说,没有回头,声音里,只有调侃。
我哭了吗?我出声了吗?抬手拂过脸颊,确有一行湿润在。
“东君说笑了,天界无事,紫菀有什么可伤心的?”他既将我忘了,何必再说什么,徒添伤感。
他负手而立,仍旧是背对着我,可那背影,却多了几抹萧瑟:“说句犯了清规戒律的话,我隐约觉着,紫菀仙子是为情所困。”
我愣了一愣,避重就轻的说:“东君还在意什么清规戒律吗?”
他笑了笑,像是没有听见我这句话一般,说:“或许这天上,为情所困的,不止仙子一人。”
或许吗?那还有谁呢?你吗?
我眨了眨眼,忍下眼底的酸涩,垂头说:“哪还有仙人像紫菀这般痴傻。”精明如他,便该忘了干净,心里,定然就不会这样满是苦涩。
他忽然转过身来,唇角笑意柔和:“我说了仙子或许不信,只是总觉着,我也该是那么痴傻的人,可惜,究竟活了这许多年了,也没个值得痴傻的人。”
没个值得痴傻的人,连我紫菀也不值得。
“裘寰上仙,不是很好吗?”
他脱口而出:“裘寰?一面之缘,至多,友人罢了,连知己也算不得。”
听着他的话,看着他不假思索的模样,我竟有些宽心了,可到底,我又有什么可宽慰的?我与他,连裘寰也不及,我只是来迎他的小仙,萍水相逢一般,又有什么可高兴的。
“东君可有知己?”我深深恐惧那一个答案,却仍旧不得不问。
他想了想:“负屃也许久不来这天上了,我又何来知己,心里像是空了一块,丢了什么也不自知。”
他的神情,落寞的便像真的丢了什么一样。我不由得心里难过,又落下泪来,好在一直垂着头,那泪水直直落在云端,脸上没有留下半分痕迹。
“你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