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利益熏心忘真义，孤魂黯荡断肠人（1）（2 / 3）

门被轰倒后，外面的打杀声就更加清晰地传了进来。

刀兵相见、声声入肉，那种凄鸣哀嚎，每一声都令人揪心已极。

古寒已听到许多熟悉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知道这大概就是死亡前的呼嚎吧？……

他不敢出声，只躲在父亲背后默默用小手抹着泪水。

古龙似有所感，用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随即转头对蒙面黑衣人冷冷说道：“宋客。已无什么可以威胁你，应该可以卸下伪装了吧？”

那黑衣人闻言果然便摘下那张略显狰狞的面具，露出了一个面白无须，看起来温文儒雅的中年男人。

“古龙。想不到你竟已认出我了……”黑衣中年人嘴角的笑容略微显得僵硬。

“哎。”古龙看清他的面目，却叹了口气。

“为何叹气？”黑衣中年人宋客问道。

“我早该想到是你，只是还不愿相信。——毕竟谁能想到昨日还一起饮酒，称兄道弟的人，今日竟突然变得翻脸不认人……”古龙苦笑道。

“怪就怪你自己不懂得‘财不外露’的道理。”宋客冷笑着，既已决定撕破脸皮，也就不必说什么情面了。

“自古利益动人心，这道理我岂会不懂？……只怪我，那夜太过贪杯，酒后乱言，竟然和一条犬交心交肺。”古龙苦笑道。

宋客呵呵冷笑:“怪就怪你自己，酒量又差又爱喝，明明是你自己非要向我炫耀你误入仙人遗府的事情。——你说你不仅得到许多的宝物，甚至得到了一张传说中的‘寻仙符’！据说那可是让凡人有机会拜入仙界成为修仙者的指引啊！”

古龙面色铁青，沉默。

宋客继续冷笑道：“当时我本来还不信，笑你是在吹牛，可当你竟真赌气般地拿出带在身上的一块灵石，交给我品赏的时候，我承认我的心……动了。”

古龙又羞愧又痛苦道：“别说了！都是酒精惹的祸。如果有来生，我决不会再沾半滴酒！”

宋客嗤道:“你会？——你们酒鬼说出的话，岂非就跟放屁一样随便？哼，何况酒本身也没有错，你非但把它喝了，现在还要它来替你背黑锅吗？”

宋客冷笑连连，继续道：“当时，我苦笑对你说：灵石在凡俗可是很具有收藏意义，一枚至少价值黄金万两啊，兄弟你发达了，可要小心收藏！……可是，你却对我说这个不算什么，你说这种灵石你家里还有？……你到底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兄弟啊，你说我能不眼红吗？”

古龙痛苦道:“兄弟？……你想要宝物为何不能好好谈，我甚至可以全部都分给你……何必要做的这么绝？”

“不要怪我绝情。”宋客叹道：“只因‘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道理你也该懂的，总之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只能最后说一声对不住兄弟你啦。”

“没事。我一生交友无数，却只看错了你。就像我一生喝酒无数，最后却分辨不清一杯有毒的酒，也属实该死了……”古龙苦笑一下，忽然问道：“不过除此之外，你还知不知道我还为什么要把你当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