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8 凡所宜有之书O(1 / 1)
仲秋的月光,又清又冷,淡淡的,柔柔的,如流水一般,穿过窗户静静地泻在房间里,将地板点缀得斑驳陆离。七师叔抱出一坛地窖里的酒,用肩膀倚开了屋子的门,穿过了地上水泻般的月光,来到了一排排架子前,上面整整齐齐地摆满了一模一样的酒坛子,装满了五花八门的佳酿,被黄泥封住了口。匆匆而过的韶华,流淌了酒水,在岁月中沉淀着回味悠长。这个有些发福的中年人在最显眼的地方停下了脚步,这里有一个格格不入的空缺,他把怀里的坛子端端正正地放了上去,摆好。“臭小子,拿哪坛不好,非拿这坛。啧啧,就是可惜了我这三十年的好酒。要说‘清竹露’偏偏只能用‘鲜竹沥’,即使‘鲜竹沥’我当年存了不少,但那边儿开方子也得耗它不少,这可是用一点少一点的好东西哇!这辈子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弄到了。”纵使嘴上哼哼唧唧的,七师叔脸上却露出了笑容。
正是秋的中午,和煦的秋阳照在身上,有一种暖融融的感觉。林默推门而入,屋里刘梦彩睡得还香,姿势随性得很。看到这一幕,林默无奈地摇摇头,上前捋顺了被子,替她掖好衣角。然后林默抬起头来,环顾四周,似乎是在找什么人。不过,面对着空荡荡的书房,他使劲儿吸了吸鼻子,只找到了一个滚落在了地上的酒坛子。林默弯腰捡起来,往里面看了看,坛子里还剩了一个底子,他不禁皱起了眉头,紧接着他伸出了一根食指,探进去蘸上了少许残液,放到嘴里咂吧了一下,然后他的脸色就变得古怪了起来。林默慢慢退了出去,轻掩上了门扉。
叶南秋此刻并不知道林叔发现了那坛酒之后想了什么,他现在正在藏书阁查一些资料。昨天晚上听小师妹念叨了几道题,有的细节连他也拿不准,听着还挺有意思的,所以他就来了。其实叶南秋一开始去的是藏经阁,“好不容易”获得了资格,他自然要去看一看。没想到去了之后,他大失所望。藏经阁里,实际上就是一些修炼上的指导,他又不修炼,最多看着解个闷儿,客观地讲,对他没啥大用。而藏书阁就不一样了,里面的藏书很杂,门类也很全,什么书都有一点,他读起来很过瘾。
叶南秋现在要找的,是一首词,叫《书长情》。视线快速略过一页页的名目,他动作一顿,翻到了对应的某一页,找到了:
四方古国,圣山坐中,憾天如钟;
劲龙飞去千万里,回首无望吾知己,胆敢问君何时同。
仰首,血雪染尽强东风,血染东山千里封;
一惊,而时地裂山崩肆,封冲山谷驭青龙。
此兽于吾为血友,仰天长啸,吾与汝举杯洒头颅。
一笑,八面来风唯肝胆,万来青光刺普照;
长枪一动破阴阳,但愿吾等此身葬故乡;
噬天,吾同青龙万山封禅,万众跪拜迎侯王将。
顾日夕,英雄古迹兮历碑,掸灭天界反噬黑,还看今朝!
这首词的作者是刘作勇,但大多数时候这个名讳可不能直呼,相比较起来,他的另外一个称呼,更家喻户晓——“高祖”。《开名人传》上就写道,刘作勇是杰出的政治家、高超的战略家、伟大的诗人和当朝的皇帝,庙号太祖。刘作勇的祖父是前朝的异姓王,刘作勇出生的年代,还属于是孤星初期。那时候,社会动荡不安,割据势力彼此攻伐。但正是这一片混乱,孕育出了许多超越时代的理念,它们统称——“新学”。在黑暗的土壤中,新生的新学得到了发展。刘作勇的父亲看得就很清楚,尽管当时许多人并不看好这些“离经叛道”的学问,但他坚持送刘作勇去学习新学。虽然刘作勇学成之后并没能取得什么学术上的造诣,但他接触到了当时最先进的思想,还结识了许多具有相同志向的同学,这些友谊成为了他日后的坚实基础。再后来,亲眼目睹了国破家亡的刘作勇决定发动革命,在一大批有识之士的鼎力相助下,经过了多年的周旋,他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后来就是孤星中期,一时的扰动终于结束,但多年的战乱摧毁了脆弱的民生。其时,四方凋敝,各业百废待兴,经济遭到了严重破坏,仓廪府库空空如也。为了初步恢复残破的小农经济,稳定局势,刘作勇决定整合前朝的力量,成立一个。
等到的前夕,刘作勇和众人讨论相关事宜,但他们对究竟叫一个什么名字捉摸不定。于是,刘作勇便带着这个问题找到了书剑仙,书剑仙一口气起了四个名字备选,它们分别是。其中,刘作勇觉得这个名字听着很响亮,就拿走了,然后用它创造了一个。后来,剩下的那三个名字中,雉尾生要走了“飞鸽”,商卿要走了,再加上书剑仙自己留下的“长城”,它们分别对应了三个组织。当然,这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叶南秋放下手头这本《古代逸闻轶事选》,从书架上又抽出来一本《民间野史4》。这本书上就记载了很多“正史”里面没有的东西,比方说朝最早实行的其实是“constitutionalmonarchy”。在这个制度的正确引导下,人民的生活水平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提升,朝初期也出现了多年未有的稳定富裕的景象,一度迎来了治世局面。可惜不过两代,“武帝”就设法架空了内阁,复辟了帝制。又换了十几代皇帝,到“中宗”时,宋商之女周慈被选入了后宫,然后她通过运作使自己成为了皇后。这位周皇后迅速把控了朝政,等中宗驾崩后,新帝年幼,她就以太后的身份垂帘听政。随着周太后逐步的清除了反对的声音,她皇权在握,先后废掉了两任皇帝。紧接着,周慈就自立为皇帝,并且给自己更名为“慈”。
为了证明其统治地位的正统性与合法性,便于对各地进行绝对的统治,周慈认刘姓为祖宗,追认刘作勇为“高祖”。接着,她连修十余道法度,立自己的长女为太子。自此刘氏彻底绝祀,周氏在形式上取得了皇室的合法地位,这就是著名的“代周替”。
周慈就是有记载以来的第一位女帝,正史里野心磅礴的“仁宗”。没有人知道她最开始叫什么名字,也没有人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一步步爬上皇帝宝座的,一切过往都只有书中的只言片语来诉说。只能说,这是时代的浪潮中,一次关键的“推波助澜”罢了。后世对她褒贬不一,虽然她在位期间,的guo力大大增强,获得了中兴,但她也开了女人做皇帝的先河。一直到现在,共延续了四代女皇,历史学家遂称现在为——“女帝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