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云山长歌·文汇（1 / 2）

风昊等到旁边的探子回去一个后，就给几人一个颜色，风意希和紫薇明白，徐家和监察使要上钩了。随即，风昊便把剩下的一个探子逼出来，还没逼问，咒师设下的诅咒就生效了。风昊眼疾手快，用千机算稳住诅咒，切断诅咒与施咒人的连接。如果诅咒生效并给徐家传递信息，恐怕他们的功夫就要白费了。

看见探子痛苦生不如死求死不能的样子，他本来有些许同情心，可是看到探子眼中没有光，没有了对死亡的恐惧和对生存的向往，他只余下悲哀。只怕一时的心慈手软，报得狼回头，反咬一口。唯一没有痕迹的办法，便是琉璃火。

琉璃火，可以焚毁世间一切爱恨与痕迹，可却会留下琉璃的过往。翡翠颤抖着走上前，她想试试梦中的她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咳……咳、我来吧……”紫薇伸出手想要拦住，可是却放下了。她眼里满满的担心，可是她却记得曾经的姐姐放任他自由生长……如今，还是尊重姐姐的意愿吧。翡翠试着用用梦中那个她教的方法，试着真正调动绿琉璃的力量。

青琉璃的力量是割裂与消除，她的力量是重生与连结。

“或许，我能还他一个原本的、人的模样。”风意希喉咙里痒了一下，她说不出话来。翡翠即使到这个地步，却仍没有放弃关怀他们，没有放弃知晓他们的难处。她至今没有放弃自己身为琉璃的植物——协助命定之人，曾经的她是，现在的她依旧是。

可现在的她，却忘记了她曾经的样子，忘记了她曾经的情感与记忆。那个探子在翠绿色琉璃火的淬炼下，返老还童，变成一个婴儿模样，然后翡翠转动双手，环抱双臂，那个探子从婴儿形态迅速成长，从痛苦的记忆中找回了被训练前的情感和思想。翡翠缓缓闭起眼，落下琉璃泪，她的眼泪，却没有变成石头。因为她已经快彻底忘了曾经到底有何坚守与执着。那封住的心，不止的流逝，流向庐山，那个想找到自我的她。

徐恭定睛看，那个探子的模样，竟有些像曾经的玩伴，那个父亲说偷东西被打死的小厮。尽管他不愿面对不愿想这些，可是那些想法却控制不住的涌向他的大脑里。他心里冷了好多。

眼神里，也暗了几分。不过半刻，他的眼神便恢复之前的神色，可是，那些想法却像炮烙一样，恶狠狠地烙在他心上。他不愿面对的父亲的真实面目，慢慢在他心中浮现。他也在那半刻，彻底明白了父亲和监察使让他来的原因。

引命定之人上钩，借他们之手，坐收隐藏的宝藏。

这些心思，被风昊尽收眼底，他压住的情感，也被风意希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这对兄妹，面对徐恭，竟然有些许无奈。

“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们该去文汇阁一趟。”风昊说着，特地留意了一下徐恭的神情。徐恭欲言又止。他没办法彻底割裂与徐家的关系，尽管他被父亲利用，尽管父亲欺骗了他数年，尽管，他感受不到家的温暖，可他，毕竟从徐家里走出来。

他那时还太年轻，不知道世道给他的剧本。

“嗯嗯！”徐恭比较正常的回了一句，紫薇也察觉出他的不同，而翡翠尽管虚弱，可是她的意识却愈发清醒，凭借第六感，她觉察出了异样，可是看着风昊的眼神，她知道，命定之人已经安排好了。

她的任务，不过是配合。

第二天，他们很正常的来到文汇阁，那个破旧的书屋，他们踏着古老的痕迹，进入密室。文汇阁里，徐恭只是被乐谱吸引，而风昊看到的，是其中隐藏着许多曾经的典籍。那些，是人间国之前的记载。

看到那些帛书卷宗的那一刻，风昊与风意希突然明白，姬政并没有真的彻底烧毁历史，而是把那些悲惨全留在七大书阁中。那些过往太过压抑。不过，哪怕是他们，竟然也解不开其中的封印。他不明白，到底是何种历史真相，神羽丹月要如此隐瞒。就连高山流水，也设下封印，探寻不到里面的事情。

“云上界……”他念出了心里的想法。他不确定对不对，但是，神羽丹月所要做的事，定与云上界有关。就是这么喃喃一念，有一卷竹简就动了起来，并且，它自动的响起音乐。

是断琴自动演奏的那首曲子，祭奠消失的高山流水。卷宗打开，风昊读着记载着曾经一场大战的历史，尽管只是从伯牙与钟子期的视角，他却看到云上界，竟被一个他们不清楚的东西牵动。

更多的事，不得而知了。

人算千机，天算天道。机关算尽太辛苦，大道降临，历史无望。大道才是历史真正的驱动。不过是借助了人为载体。

天道算，牵引着整个云上界。可是那时风昊，还不懂。看不懂的，若妄议天机，只怕这一时空，功亏一篑，需再重来。